这婶子大嗓门,她一说周边人全听见了。当即众人就焦急起来,这可是人命啊,那能见死不救呢?
于是,原本已经坐等这宅子被烧尽的百姓,这时候也火急火燎的又端着盆提着桶忙活起来,一盆盆的水泼上去,可对于燎原大火根本无济于事。
就说巧不巧,也就是这时候,天上陡然炸响一个惊雷,然后说话不急倾盆大雨就泼洒下来。
真就是毫无预兆,说下就下,有的老丈活大几十年了,都说没见过这么邪门的雨。
等闲下雨总会刮点风吧,总会降个温,飞沙走石吧?再不行先来两道闪电,再来个惊雷预报一下,这雨可好,倒是也有雷声,但就只那么一道,雷声还没落雨水就落了下来,谁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啊?
雨越来越大,但却丝毫挡不住百姓们火热的八卦的心。
有雨水助阵,百姓们也不忙着救火了,他们结伴在四邻家避雨。一边躲雨一边议论,邪门是真邪门,这宅子里八成真有什么阴魂。
只可惜那买宅子的两个小年轻,你说你置办家业总该四处打听打听吧,结果就这么闷声不响的把这鬼宅买到手,被人狠狠的坑了一把。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总归还能倒手,再把这宅子卖给不知情的外乡人,好歹能减免点损失。如今可好了,宅子在火焰中烧的轰轰烈烈,转眼就只剩下一片荒芜。
众人唏嘘不已,八卦这新房主指定命也不咋好。以后他们可不能和这户人家走的近了,住在这宅子里的人啊,都邪乎着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柳树胡同的桑宅中,桑拧月看着南边天空上的红光逐渐黯淡,直至变成一片黢黑,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她和素锦说:“一会儿李骋他们回来,你问问他们,这火可有牵连到旁人家,可有惊了四邻八家的老人孩子?若有,明天一早让人送些东西过去,再道个歉,赔个不是。”
素锦应了一声:“姑娘您放心,等李骋回来我就把您的话转告给她。”
嘴上说着这些,素锦心里却忍不住叹气,李叔这嘴就跟开过光似的,他说今晚二更后会下雨,果不其然这雨就下下来了。而且是说来就来,一点磕巴都不打,神的就跟开玩笑似的。
“对啊,我也觉得这事儿神异的很。”桑拧月接话道。
原来是素锦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桑拧月听见了,这就提醒了她,这件事能处理的这么完美,少不了李叔的功劳。
李叔那嘴啊,真就跟开了光似的。本来他们都不信的,因为这天也没闷,也没见变天,它怎么就会下雨呢?甚至就连下雨前一刻,桑拧月都在想,李叔神异了一辈子,可别在关键时候出岔子。
要知道,为了将此事处理干净,他们可是玩了一把大的。不仅要烧书,还要烧宅子。虽说那宅子破了,但地基是好的,只要房梁窗户啥的,好好修整修整,这房子还能住。
可这一把火下去,宅子就彻底烧成黑炭了。还有那么些书,不行,只要一想那些书,桑拧月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那火放的有点大,若是没点雨水浇灭,这次那宅子指定就被烧的寸草不生。可你就说奇不奇,这雨水说来就来,一点不给人反应时间。
而有了暴雨加持,雨水直接给浇灭了,想来就绝不会牵连到附近的百姓了。
桑拧月想七想八的时候,素锦已经给她铺好床了,催促她说:“姑娘赶紧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解决了心头大患,姑娘这次应该能睡个好觉。”
桑拧月一边脱了衣裳只着里衣上了床,一边和素锦说:“事情虽说是解决了,可这场灾难真是来的莫名其妙。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到底是谁要故意为难我们姐弟。”
“想不通就不想了,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姑娘自然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只要一想到,背后还有人在算计我们姐弟俩,一计不成许是还有另一计,我又哪里能睡得着?”
素锦闻言也有些愁,但是,总不能因为未来的灾难,这日子就不过了。
素锦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等碰见了事儿,咱们再想办法解决就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况且咱们手里这么多人,就是真碰上点事儿,想来也很容易就能解决。姑娘不想这些了,快些睡吧。”
桑拧月睡了,翌日又早早起来了。
而这次她从素锦嘴里得知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就是,鬼宅附近的人家,虽然在着火时有过惊慌,但在得知着火点是那座鬼宅时,众人心里就安稳下来。孩子们大多从始到终没醒过,老人们即便醒了也没被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