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拧月就仔细和老夫人说起“藏宝”的事情来,两人说的热乎,也就没注意到,崔嬷嬷和双鲤两人的神情有多哭笑不得。
桑姑娘说不想相看,老夫人就表现的很明事理的样子。还说什么“你若真不想相看,觉得一个人过着更自在,那咱们不相看就是。”听听,这话说的可不比唱的好听?可同样的事情,老夫人你怎么能两样处置呢?
就说侯爷,侯爷都给您说过多少次了,他无意相看,若命中注定要孤身到老,他一个人也挺自在的。
可这话老夫人您能听到耳朵里去么?您觉的你儿子在戳您的心,觉得侯爷在无理取闹。
为此,您可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千方百计算计着侯爷去相亲。
想想您在侯爷的亲事上的执拗,再想想您在桑姑娘身上的开明,如今倒不好说,到底您对亲生的更好,还是对不是亲生的那个更好了。
再说回桑拧月和老夫人,两人如今已经说起了“藏宝”那出戏只是一个局的事儿。
因为屋内大多是可以信任的人,桑拧月带来的素锦和素问在外边候着,有他们两个人插科打诨,足以保证外边守着的小丫鬟听不见这边的动静。而屋内只剩下桑拧月、老夫人、崔嬷嬷和双鲤。
崔嬷嬷和双鲤可是明白人,两人一听这事情背后藏着这么大的算计,登时就明白了,这事儿得把嘴巴闭紧了,不该说的一定不能传出去。
双鲤也想到了昨天桑拧月的欲言又止,她虽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更感觉,桑姑娘这样做是明智的。不将这么重大的事情宣之于口,这对谁都有好处。
老夫人听完全程,忍不住的心悸。她一边骂那背后的人:“不知道是那个黑心肝的,这么见不得人好。这种人才坏呢,就该被天打雷劈。”
崔嬷嬷就说:“可惜那人做事谨慎,衙门到如今也没查出究竟是那个人作恶。”
双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人既然作恶,肯定不止这一桩。耐心等着吧,他下次铁定会被人逮住的。”
桑拧月一边“嗯嗯嗯”,一边“对对对。”
老夫人看她打马虎眼似的,就忍不住拍了她一巴掌。说她:“你这丫头啊,果然是不和我亲近了。我之前告诉你多少次,遇到棘手的事儿就到侯府来,我来给您撑腰。可这次这多大的事儿啊,都快要了你的命了,你这丫头倒也坐的住。什么都不求我,凡事都自己来。你啊,是和我离了心了。”
这怎么弄得她跟个渣男似的?
桑拧月哭笑不得,就求饶说:“我哪里是和您离心了,我这是觉得事情我能处理的来,所以就不想再麻烦您了。您也不容易的,侯府家大业大,事情也多,您说是万事不管了,可凡事都要操心的。还有三姑娘的亲事,您为此愁的饭都吃不下,我哪里还敢拿我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您?”
好说歹说的,总算将话题转移到沈玉瑶身上。
沈玉瑶也确实愁人。
她已经开始相看的,但至今也没看上什么人。
这是老夫人的老来女,老夫人疼得心肝宝似的。沈玉瑶说不上多出色,但也绝对不逊色给那个闺秀。
她家世好,长相好,虽说学问上拉了后腿,但她娇俏可人,也非常惹人喜欢。
许是因为这样,沈玉瑶眼光非常高。
老夫人挑女婿,已经按照最严格的要求来了。无论是家庭、出身、品性、相貌、前途,也只有每一样都过关,老夫人才能让女儿相看,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沈玉瑶一个都没相中。
提起这件事,老夫人就想起了姑太太。她如今可是知道姑太太的苦了。当时王秀雯这般作、那般作,她还劝姑太太看开点,说秀雯是孩子,何必和孩子一般计较?
当初说的话跟风凉话差不多,如今那话扑到她脸上,就跟在她脸上扇了巴掌似的,弄得老夫人又气又无力。
老夫人正和桑拧月抱怨着沈玉瑶,熟料也就是这个时候,外边小丫鬟来报说:“秀雯姑娘听说太夫人身体不舒坦,特意过来探望太夫人了。”
老夫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谁,您说那个?谁来探望太夫人了?”
“是秀雯姑娘,哎呦,看我这记性,该称呼荀家五夫人才是。”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秀雯啊。”
说完这句话,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这背后可真不能说人。刚才还说她呢,这会儿她就过来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王秀雯很快进了门,她看见桑拧月在老夫人旁边坐着,倒是没感觉意外。毕竟桑拧月的贴身丫鬟就在廊下站着呢,想也知道她今天过来老夫人这边了。不过可真是晦气,好不容易瞅准这个机会,想来和舅母说些话,谁料又有人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