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歹徒就坦然的拿着雇主给的买凶钱,在闵州城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甚至还置办起了宅子,做起了生意,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甚至还纳了两个妾室,而且还儿女双全了……
这日子过得,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可就在他准备躺平时,雇主的信件再次被人捎带了过来。
在信件中,雇主严词责备了他办事不力。并且清清楚楚的告知他,那个要寻找桑拂月的人,早已经去了闵州。他需要将他找出来杀害,若他还消极怠工,别怪她不念旧情。届时他之前谋财害命的事情会传的众人皆知,他的妻儿会被牵连甚至发卖,连带着他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这可把这歹徒吓住了,也是知道这背后买凶的,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好糊弄。这买主关键时刻是真能狠下这个心,于是,这歹徒才终于有了干劲,准备干事儿。
好在他在闵州这几年也不是白待的,三教九流的人物他都结交上一些,只要肯舍出些钱财出去,要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也就是因此,不几日后,歹徒就锁定了王叔这个人,并且当天晚上就对王叔下了狠手。
他还以为王叔被扎了那么多刀,指定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问雇主讨最后一笔尾款。可惜,第二天他去衙门口等了一天,也没等到衙门的人发布尸体寻亲的启示。
也是因此,这歹徒才知道王叔竟然侥幸保住了一条命。而这才迫使他,不得不二次行凶,三次行凶……
奶娘将这些都告诉给桑拧月,然后看着姑娘凝重的面色,奶娘小心翼翼道:“无论衙门的人如何严刑拷打,那歹徒也吐露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了。是以老奴才特意给姑娘去了信,让姑娘暂时别来闵州了。”可惜,姑娘接到她第一封书信时,就急慌慌的来了闵州,第二封书信她根本没有收到。
奶娘话及此,桑拧月动了动微微僵硬的身子。她和奶娘说:“这里边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雇佣歹徒的买主,这个人的信息一点也查不到么?”
奶娘摇摇头,“还真查不到。那歹徒甚至把那买凶人的来信,都交给差役们了,但差役们却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的笔记。”
“那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奶娘颔首,小心翼翼的说,“衙门的意识是,要和徽州那边的衙门对接一下。别的还不能确定,但那歹徒杀害那老乡绅和你王叔这两件事都证据确凿,肯定是要被判死刑的。”
但是他被判了死刑又如何,大哥的行踪依旧成迷,这才是让人最灰心丧气的事儿。
王叔见状,突然吭哧吭哧说了一句,“之前姑娘在京城,我也不好和姑娘仔细说。”
桑拧月当即打起了精神,“王叔您想说什么,您直接说来就是。”
王叔就道:“我之前和姑娘说,我曾经看见过一个有几分肖似大公子的人,那人就在城东。我隐隐约约似见过两次,但是再等下去,却是无论如何也寻不见那个肖似大公子的人了。”
“不过,既然一个人曾在哪里出现过一次两次,就有可能出现三四次,我相信只要我们耐心守下去,就能找见那个人。指不定那就是大公子。”
……
王叔和奶娘离去后,桑拧月坐在房里出着神。
素锦给她端来了膳食,她也无心吃。
只浑浑噩噩的问素锦:“素锦你说奇怪不奇怪,早五六年前,就有人算准了会有人来闵州寻我大哥,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神通?”
素锦知道姑娘此时并不需要自己回应什么,她只需要静静听着就好。
“当时大哥和父母一道出行,父母遇难,大哥生死不知。当时多少人都说,我大哥指定死了。就连家里的老人,也都不看好此事,还劝我说让我看开点。是我自己不相信这件事儿,是以才自始至终不给大哥办衣冠冢,还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让人寻找大哥。说实话,这么多年大哥都杳无踪迹,连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连我都快要觉得,许是大哥真的死在那场洪水中了。可这世上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和我一样认为我大哥还活在这人世上。”
那个幕后买凶的黑手,他的真正目的是杀害所有来寻找桑拂月的人么?不是的!他的真正目的,是让桑拂月不能被人寻到。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哥肯定还活在人世上,而且人就在闵州本地。
桑拧月拉着素锦的手,亢奋地说:“素锦你知道么?我从没这么笃定过,我大哥就在闵州。我感觉我离大哥越来越近了,我指定会找到大哥的,大哥一定是在闵州那个地方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