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着话就下车办事去了,徒留下常敏君对着张贴在城墙上的,自家将军年轻时的画像,忍不住唏嘘一口气。
岁月当真是把杀猪刀,以前多么风流潇洒的大好男儿啊,只看了几眼她就被迷住了。如今可好,整个一邋遢大汉,也幸好他只是看着邋遢,卫生情况还是维护的很好的,不然她真是忍不住要把他踹出门。
常敏君和丫鬟分头忙碌开了,他们却不知道,就在她们想办法和张贴告示的人家搭上关系时,桑拧月这边已经接连见到了好几个,据说是见过或认识桑拂月的人。
那几个认识桑拂月的人,话虽然说的笃定,可全然经不起李叔等人的盘问。而最后事实也证明,这几人就是过来骗银子的,至于告示上的年轻男子,他们当真没见过,也根本就不认识。
几人被李叔轰了出去,他们知道这边寻人的人家不好欺骗,全然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运来酒楼。
而据说见过桑拂月的人,话说的倒不是很笃定。不仅不笃定,甚至来“告密”的人本身就不是很确信,他见过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画像中的男子。
这老汉吞吞吐吐的说,“有几分相似,年纪也大约在三十左右。只是不像是画像上的公子一身文雅贵气,我见过的那个年轻人,挑着担子和猎物,像是山上的猎户。”
最后李叔又仔细盘问了那“猎户”的大致身形,以及老汉可看清那猎户是否有经常贩卖猎物的地方,周围是否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等等。
但老汉真就是和那猎户有过几面之缘,他就是个平头百姓,每天操持一家人的生计尚且来不及,哪还有闲心去关注别人的事儿。
因而,老汉一问三不知,最后只能拿了一笔还算丰裕的银子,笑呵呵的离开了酒楼。
等这老汉也离开后,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这时候城门也关了,再过不久就宵禁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来。
桑拧月便招了李叔去说话,几人复盘着今天见的几个人,以及得到的所有信息,最后确认,那老汉说的倒是有几分可信。
只是,那猎户神出鬼没,什么时候来闵州城并不确定。而且他来了闵州城是贩卖柴火和猎物的,并无具体的落脚点,这就给寻找他增添了许多麻烦。
桑拧月沉思着,突然开口问,“这猎户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城东?”
李叔就说,“可不是巧了么,就在城东。”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叔见过的那个眼熟的人,和这人……”
桑拧月想说,王叔见过的,和这老汉提及的,会不会就是一个人。
她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李叔却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当即就点头说,“还真有可能。”
桑拧月低低的呼出一口气,“那我们先这样,李叔你明天还是守在运来酒楼,看能不能见到更多的‘知情人’。我在酒楼留着也无用,明天就带着素锦素问他们,继续往城东那边走一走。”
“唉,好,那就这样吧姑娘。”
翌日一早桑宁月就带着几个丫鬟往城东去了,因为这块地方他们已经来了许多次,桑拧月倒是没有带上多少人。她只带了贴身伺候的素锦、素问和素英。其余人手全都留在运来酒楼,让他们帮着李叔做事。
闵州的城东很是繁华热闹,这边有个小集市,每天上午都有数不清的百姓在这边买卖东西。
桑拧月是来寻人的,不是来买东西的,因而她便一直紧盯着来往的行人。每当看到身高笔挺,年约而立的青年,她便忍不住停住脚步将对方观察一番。几次三番都是如此,若非她长得实在貌美,身边又一直守着几个丫鬟,怕是那些青年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指不定都拉她见官了。
可惜,如此寻找了一上午,依旧没有看到那个可疑的猎户。
桑拧月不死心,素锦却说,“已经到正午了,若是这时候那猎户还不过来,今天应该就不会来了。”毕竟过了正午,集市就散了,再想贩卖柴火和猎物也不好卖了。
可桑拧月到底是不死心,她就咬咬牙说,“索性我们也无事,那今天就出城看看。”她特意看过闵州城的舆图,就在出了城不远的地方,就有几座绵延不绝的高山。那里边应该有猎户安家居住,指不定那猎户就是住在这附近的?指不定她们能在附近见到她呢?
素问几人没奈何,只能和桑拧月一道用了午膳,然后几人一道出了城。
城门内热闹,城门外也不外如是。
因为有许多百姓的田地就在城外,而如今这个季节,正是播种晚稻的时候,是以地里行间都是喧哗吵嚷的人群,放眼看过去,到处都是热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