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拧月便说,“别的也没说清楚,只是这个孩子,侯爷说我可以留下。”
“那沈侯可有说过,将孩子留给你养?”
桑拧月缓缓的摇摇头,面色黯然,“他应该是不愿意的。”
“他还不愿意?他哪来的脸面说不愿意?孩子是他怀的么?怀胎十月受苦受累的是他么?想轻轻松松就得一宝贝蛋子,他沈廷钧怎么不去上天呢?”
桑拂月真是一想起沈廷钧,就满心满眼的厌弃和暴躁。再来,流着他们桑家血脉的孩子,凭什么给他,他怎么那么会想美事儿呢?
桑拂月打发走妹妹,大马金刀的坐在花厅中,气的呼哧呼哧的。现在他倒是迫不及待想让沈廷钧登门了。等他到了,他得和沈廷钧好好打上一场,才能消了心头的郁气。
桑拂月严阵以待等着沈廷钧登门。
沈廷钧倒也没让他久等,午后一个时辰便上了门。
桑拂月一点起身迎客的意思都没有,稳稳当当的坐在花厅中,就这般看着李叔引着沈廷钧走了进来。
虽然入了秋,昼夜温差变大,白天气温也没之前那么高。但今天的日头倒是充足,阳光投下千丝万缕的金光,照的来人光芒四射。
桑拂月微眯起眸子,不着痕迹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护胸镜。镜子折射出来的光直冲向沈廷钧,刺的人不由微眯起双眸。
也就是这一瞬间,桑拂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寒光熠熠的长枪,直冲沈廷钧而去。
他二话不说就开打,还是以这种偷袭的方式,这在外人看来当真不讲武德。
但是,武德这东西,要讲究也得分对谁。
若是对那些仁人君子,他自然会讲究,甚至说不得还要礼让三招。但对沈廷钧这个无耻小人,他没在府里布置天罗地网,使用人海战术来擒拿他,而纯粹是和他单打独斗一场,这已经足够给他沈侯面子了。
桑拂月的袭击事前毫无征兆,加上他速度过快,功夫也着实高超,一开始沈廷钧当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成毅今天跟在他身侧,眼见主子被偷袭,哪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但很快就从旁边冒出三个人缠住了他。成毅要想不被制服,尚且要拿出全部心力对敌,实在无暇对主子施以援手。
也好在沈廷钧的身手也不是花架子那么简单。
他初时确实被压着打,但他素来冷静沉着,即便如今占着下风,也丝毫不见急色。两人很快过了几十招,也就在这几十招中,沈廷钧窥见桑拂月大开大合的功夫的漏洞,他使了一招声东击西,成功让桑拂月手中的长枪脱手。
长枪落地发出“哐当”的响声,桑拂月面上冷笑,赞了句,“难怪侯爷敢夜闯我桑宅府邸,沈侯功夫着实了得。”
说着话,已经又喊了一声,“剑来!”
很快便有一把利剑直冲他们而来,桑拂月一个起跳将利剑接在手中,拔掉剑鞘再次直冲沈廷钧面门。一边冷笑着冲来,桑拂月还一边挑衅的喊道,“侯爷倒也不用一直藏着掖着,有什么兵器只管使来。今日咱们先打个痛快再说其他。”
他话落音,也不管沈廷钧是不是真的带了兵器,又会不会拿出兵器来。反正他只要一想起被沈侯玩弄在鼓掌间的妹妹,就生出滔天的恨意,出手自然更加凌厉狠辣。
而就在桑拂月直冲过来时,沈廷钧也冷着脸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他那软剑初看不起眼,但细看之下寒光慑人,甚至远比桑拂月拿在手中那把杀敌无数的宝剑,还要更锋利嗜血一些。
两人都拿了趁手的兵器,你来我往的打斗就越发激烈了。
成毅几人早就停了手,众人站在不远处观望着这边的场景。
紧挨着成毅站立的三人目的很简单,就是阻止任何人手帮衬沈侯。既然成毅如今没这个意思,他们也都收了手。
他们站在远处旁观,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李叔王叔奶娘等人在窥视着这边的动静。
眼瞅着不管是沈侯,还是大少爷身上的衣衫都被划破了,两人头上的发丝也时有飘落,奶娘忍不住惊呼连连。直至看见两人的剑一个冲着对方的脖颈去,一个冲着对方的胸膛去,奶娘吓得“阿弥陀佛”一句,然后立马捂住眼睛。
虽然知道侯爷和大少爷有分寸,都没朝面门上下手,都是冲着看不见的地方去的。两人也没下死手,就是打个热闹。但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这场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奶娘吓得心惊胆战,透过指缝看那两人伤了没有。她此刻真心想把大姑娘喊过来,大姑娘脾气软,可想来有姑娘在场,不管是和侯爷还是大少爷,都得消消停停的。
奶娘叹气: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打能打出个道理来么?除非一人把另一个人打死,不然这事情还有的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