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沈廷钧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比之前更加冷沉几分,“周氏所做的恶,远不止是你所知道的那两桩。”
一桩是将桑拧月送与肃亲王做妾,一桩是污蔑桑拧月与王文举有私,将她的亲事推给了她。
这两桩是目前沈廷澜所知道的,周氏最大的错处。可李骋前些时日来信,说是他之前一直带人查探的事情,如今终于有进展了。
而那件事关系到桑拂月,更关系到一桩预谋已久的刺杀。
李骋在信件上并没有仔细叙说事情经过,但沈廷钧天资过人,他又早从桑拧月嘴里得知,王叔南下到闵州寻找桑拂月,有人竟是早就知晓桑拂月的所在,早早等候在闵州,要刺杀王叔,让这件寻人无疾而终。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桑拂月至今没查出来。而李骋带着那些可作为证物的信件去往徽州,查了这几个月,终于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不出所料,这件事该是和周家,更甚者是与周宝璐脱不了关系。
若是事情得以确定,这件事就有趣了。
说不得,届时不仅连桑父桑母的死亡,就连桑拂月的失踪,都要重新探查,归纳到谋杀里。
沈廷钧道:“三郎,我最后再劝你一遍,要及时止损。”
沈廷澜想起荣安萎靡垂危的模样,到底是问了一句,“若我非要留下周氏呢?大哥一定要将我们分出去单过么?”
沈廷钧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个貌似不相干的话题。
“我今天与母亲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沈廷澜颔首,“是说大哥要成亲了,对吧?”
沈廷钧放下手中毛笔,负手站在书案后,直直看着他,“我将娶桑氏过门,迎她为妻。”
桑氏?
沈廷澜脑子里转过“桑氏”这两个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哪家的千金闺秀。
可桑这个姓氏太少见了,可与他们府上有过瓜葛的,偏就有一位桑氏。
是表妹!
沈廷澜瞳孔骤缩,心跳在某瞬间跳的快的几欲从喉咙中蹦出来。他有片刻的失言,许久后才哑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问,“是周氏表妹,之前曾在我们府里借住的,那位寡居的表妹?”
寡居二字听在沈廷钧耳朵里有些刺耳,但他也不过是皱皱眉,没与三郎争辩些什么。只是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