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杂技出来,桑拧月只感觉腰背有些酸痛。
她走路愈发慢了,脚步沉甸甸的,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才好。
沈廷钧见状就笑她,“嚷着出来玩的是你,全程喊累的还是你。”
桑拧月就冲着他露出个弯弯的笑,“我身子重么。”
这一句胜过千军万马,沈廷钧立马举白旗投降。
“……不行我抱你?”沈廷钧提议说。
桑拧月闻言,本来白净莹润的面颊登时红了个彻底。她嗔了沈廷钧一眼,“我还要脸呢。快走吧,你扶着我就好。我们今天回家里用膳好不好?我站的不舒坦,坐着也不舒坦,想回去歪一歪。”
沈廷钧闻言自然没有不依的道理,他又加大一些力道搂抱住她的腰,稳稳的把她送到了马车车厢里。
马车出发往桑府的方向去,也是巧了,走到半道,正好碰见正在闲逛的桑拂月和常敏君;又走了片刻,又碰到了清儿带着雷战三人。
雷战几人嚷嚷着,状元楼新出的脆皮烤鹅好吃,他们决定今天中午还在外边用膳。还说,要让桑拧月他们两人也留下来,今天小叔清客。
桑拧月自然没答应,不过她也没扫小家伙的兴。她解开身上的荷包,要给小家伙们发零花钱,沈廷钧却已经率先将自己身上的荷包解下来,丢到了雷战怀里。“你们去吃,回来给你姑姑带一份招牌菜。我先带你们小姑回府上,你们在外边好好玩。”
雷战高兴的接过荷包,兴奋的吆喝一声,“谢谢小姑父了。”
雷鸣雷声见钱眼开,也跟着起哄,“谢谢小姑父。”
清儿气的脸都僵了,哪里来的小姑父,他们的小姑父早就死了。眼前这个……没名没分的,称呼一声侯爷就是了。
桑拧月脸红红的,挥挥手让几个毛孩子快别乱喊。雷战几人嘿嘿笑,然后冲马车里的两人行个礼,便拉上不情不愿的清儿,一溜烟跑远了。
桑拧月脸红红的坐端正,眼角余光不受控制的偷瞄一脸云淡风轻的沈廷钧。
他倒是没因为孩子们乱喊乱叫有什么不高兴……说实话,他嘴角翘起,看起来还挺高兴。
不过小姑父什么的……为时过早了。
沈廷钧垂首看来时,就见桑拧月眉眼恍惚,双手揪扯着身上的衣衫,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的心思都在脸上,他一眼就看的分明。可有些事,说的再多不如直接做来,况且如今都还没提上日程,如今说起,不过让她焦心空等罢了,那就不如先不说。
沈廷钧摸摸桑拧月的耳垂,将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让她先躺在他腿上缓一缓。
桑拧月着实坐的不舒服,便也不推拒,就这般躺在了他腿上。
她一手环住他的腰,面颊紧贴着他紧实的腹部。呼吸一起一伏,加上落在头上的力道非常舒适,慢慢的,她竟是有了困意。
桑拧月不知何时睡着了,等到沈廷钧将她抱下马车时,她才陡然惊醒过来。
她踢了一下腿,沈廷钧垂眸看来,笑着说她,“别动了,我抱你进去。自家里,不用担心别人看笑话。”
桑拧月闻言就不说什么了,她珍惜每一个与他厮守的瞬间。闻言便将面颊贴在他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屋里去。
翌日一早,两人又早早起身,去了城郊颇负盛名的城隍庙。
这庙宇坐落在半山腰,山不高,也不算陡峭,加之距离城里近便,景色好,素斋也算美味,是以每年这个时候就人流不断。
也因为往来客流量太大,山下渐渐聚集了许多做生意的小摊小贩,久而久之,就成了城隍庙会。每年初一到十五,这边人流如织,竟是比城里还要热闹上几分。
桑拧月是没想起来,这边还有庙会。不过既然到了跟前,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因前边路太堵,桑拧月与沈廷钧早早下了车。沈廷钧依旧搂抱住她的腰,给她以支撑,加上素问素英成林等在前边默默开路,这一路倒是走的还很顺畅。
很快到了城隍庙,这庙宇竟然修建的很是辉煌轩朗。他们这个时候来,按理这边早该没有空着的院子和厢房了,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成林不过去捐了千百两的香油钱,再回来时,便有一个小沙弥领着他们去了一方还算僻静的小院。
小院倒是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三间屋。但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且因为就处在整座山的东北角,根本不受外边的喧闹影响,倒是适合人居住休息。
桑拧月歇了片刻,便与沈廷钧一道去拜了佛。
她祈佛素来虔诚,闭着双眼跪在蒲团上时,先是将给父母抄写的经书烧给他们,祈求他们保佑她腹中孩儿平平安安,接着,便祈愿沈廷钧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