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拂月收到书信,欢快的抚掌大笑,“还真让沈廷钧那厮把这事儿办成了。”
桑拧月闻言,也顾不得纠结上京不上京的事情了,却是纳罕的问大哥,“大哥上京的事情,是侯爷安排的?”
桑拂月没有特意贬低沈廷钧,更没有贪墨他在此事上的功劳。他颔首,“是他。也是他上次离开前,告诉我军事学堂的事情。”
上次离开前?
桑拧月闷闷低头,绞着自己的帕子玩。上次离开时,他就在谋划让他们上京的事情了?那他谋算的可真早。
心里边一边是甜的,一边又是纠结的。想去京城,可又不敢去。
桑拧月顾自考虑着这个问题,桑拂月却又开口笑说,“清儿这孩子倒是争气,这冷不丁的竟然被副山长收为关门弟子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孩子竟然也不来个信,还让咱们通过沈廷钧的书信,才知道这个大好消息。”
常敏君就笑,“八成那孩子也乐疯了,一时半刻还没想起报喜呢。”更有可能是因为,书信正在路上,要过几天才到。
清儿毕竟没有特殊的传信路径,一般只能托人捎带或是走官驿。那像是沈廷钧?处处都是他的人手,为让他们尽快进京,他甚至还特意派遣了二十多个好手过来。这些人昼夜兼程将消息送过来,清儿那能比得起。
桑拂月兴奋的快疯了,不住的拍着桌子哈哈笑。
笑过了乐过了,他有冷静的说,“那边是把清儿收做了关门弟子,这事儿是要正儿八经过礼的。不仅咱们作为清儿的亲眷要出席,就是一些有头脸的人,届时也要被请过来做见证。如此这么一说,确实要尽快进京去。”
常敏君颔首,“是这个理儿。”
桑拧月听到此处,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说,“要不然这次大哥大嫂带着三个侄儿去吧。鹤儿还太小,不足两个月,带着他奔波劳碌我担心他会不舒坦,不如我就带鹤儿在家等兄嫂回来。”
“可是拧拧。我们这次过去,不止是要参加清儿的拜师礼那么简单。你大哥被调到军事学堂学习了,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三五年。而你大哥早先托沈侯帮着在京城置办了宅子,你大哥的意思是,咱们一家人不分开,不如都搬到京城去。”
又道:“我们都去京城,独独把你和鹤儿留在闵州,你觉得谁能放心?鹤儿年幼,我知晓你担心他的身体,但你身边秋雨那丫头的医术极好,我看她把鹤儿照顾的就挺周到的。鹤儿身体也强健,从出生到现在一点小病小恙都没有,路上我们小心些,再请个有名望的老大夫护持,鹤儿应该不会有事。”
“再来,沈侯已经将你们的事儿,告诉了侯府老夫人。老夫人爱孙心切,这些时日没少给你们娘俩送东西来。你也说了,早先在侯府时,多亏她老人家照应,日子才过的顺当。如今她老人家就想在有生之年看看鹤儿,咱们能不满足老人家的心愿么?老人家今年可都六十了,让她奔波劳顿过来闵州看你们娘俩总归不现实。索性就趁这个机会,咱们一起到京城去,也让老夫人看看孙子。”
“可是……”桑拧月还是犹豫。
常敏君给丈夫使个眼色,让他先出去,她则摆出了促膝长谈的架势,坐下来与桑拧月好好说这个理。
“你可是担心去了京城,老夫人会和你抢孩子?亦或是担心流言蜚语甚嚣尘土,会伤了孩子和你的颜面?”
桑拧月摇摇头,“我既然决定生下他,就做足了面对所有困境的准备。我不怕的嫂嫂,只是鹤儿还小,让别人诋毁谩骂他,我心里总不落忍。”至于老夫人会不会抢孩子,这个她倒是不担心,毕竟有沈廷钧在。老夫人若真是有这个心思,又付出了行动,那她就抱着沈廷钧一直哭,她就不信他不心疼,不把孩子还给她。
桑拧月其实是不怕侯府抢孩子的,可人言可畏,她怕孩子被流言伤了。尽管鹤儿现在也只是个万事不懂的小豆丁,但等他在大一些,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她一点都不想孩子成长在那样恶毒的环境中,甚至一想想,都感觉窒息。
常敏君闻言就笑,“别人的嘴,咱们又管不住,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呗。总归又说不到咱们跟前,咱们又听不见,那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再来了,事情真未必就到那一步。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亲爹都是沈廷钧,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我相信不管是谁,心里都有一把尺子。”
常敏君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把他们娘俩单独留在闵州绝对不行,他们若是出了意外,那谁也承担不起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