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侯府老夫人闻言白了老夫人一眼:“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是为求孙险些走火入魔了,但我最起码的理智还在。这事儿成不成关键究竟在哪儿,我心里难道没数?你放心,不管这次鹤儿能不能给我引来个孙儿,我都记鹤儿的好,等鹤儿百日那天,我给孩子准备个宝石项圈犒劳一下孩子。”
老夫人张口就说:“我们鹤儿百日,你给个项圈本也是应有之义,怎么还把这项圈算到谢礼上了?这可不成。事情一码归一码,该给两样礼的,你可不能只给一样就含糊了事,那样我是断然不依的。”
两个老太太就这般拌起嘴来,他们说的热热闹闹,那厢鹤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许是觉得这场景太过好笑,竟裂开小嘴,露出粉色的牙床,咯咯咯笑了起来。
小孩子这一笑,连林老夫人都忍不住稀罕起来。
三个老太太一台戏,她们逗着孩子说着话,桑拧月几人俨然成了隐形人,可以随时离场了。
有鹤儿在,今日的气氛自然比预想中更祥和一些。
而在桑宅用完午膳,准备离去时,不止是老夫人对鹤儿依依不舍,就连林老夫人和新昌侯夫人,都忍不住摸了又摸鹤儿的小手。
小家伙是真的好脾气,也是真好带。一上午依依哦哦的,不时发出带着小奶音的轻笑,就真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老夫人非常非常想把孩子抱走,但孩子太小了,如今还离不开母亲。且拧月自己也把鹤儿看的眼珠子似的,她哪里舍得让她们母子分离?
所以,还是得尽快把亲事敲定了,尽快选好了成婚的吉日,然后将这娘俩迎进府里,那才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啊。
沈廷钧是护着三位老夫人离去的,但他只离开了半个时辰,就又回了桑宅。然后寻桑拂月和桑拧月说了给鹤儿办百日礼的事情。
鹤儿的洗三是在闵州办的,因为桑拧月未婚生子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所以当时就没邀请外人。只他们一家子,加上常家几位夫人简单过了礼。
满月依旧是低调的在家中办的,照旧是原来的一班人马,意思意思给孩子贺一贺就是了。
可那时候有忌讳,如今可没有了。
如今满京城问问去,还有谁不知道桑氏女给沈侯生了个儿子?
既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没必要再隐瞒。
况且鹤儿身份贵重,却连洗三和满月都是偷偷办的,总也感觉委屈了孩子。即如今时机成熟,断没有让孩子继续受委屈的道理。按照沈廷钧的意是这次,百日宴指定要办,但可以不大办!
不大办也是考虑到,他和拧月虽说只是定亲,但还未成亲。宴席太重大,请的人员就杂了,到时候免不得有人说闲话,再让拧月受委屈,那划不来。
所以,这次鹤儿的百日宴,依旧只邀请亲朋过来赴宴,倒是等鹤儿满周岁时,想来那时候他和拧月都成亲了,届时自然可以广邀亲朋,给儿子做个周岁。
沈廷钧把他的打算和考量一说,桑拂月和桑拧月便都点了头。
毕竟他考虑的问题都很实在,也确实是为了桑拧月和鹤儿好,他们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说通了这件事,桑拂月就自觉离开了,只留下桑拧月和沈廷钧,以及呼呼大睡的鹤儿在花厅里。
沈廷钧开口道:“娘拿了你的八字,让崔嬷嬷送去庙里找高僧了。”
这意思桑拧月懂,不就是去合八字了么。
意思她明白,她也知晓,有圣旨赐婚在前,高僧肯定会给合出好姻缘来。但是,心里却也忍不住紧张心慌。
她就忍不住道:“万一我们俩真不合呢?”
“我们哪儿不合?”沈廷钧这话问的风淡云轻,但又似乎意味深长。桑拧月一开始还没往歪处想,但抬头和他漆黑深邃的眼神对视上,她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个彻底,思想也彻底跑偏了。
沈廷钧看她窘迫,知晓是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但这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又不是外人,他的欲望让她知道并不可耻,毕竟他当真非常想要她。
沈廷钧便伸手将她抱坐在膝盖上,一边让她感受他的赤诚,一边轻吻着她的耳后,嘶哑着声音呢喃着说:“我们哪里都很合,哪方面尤其合。月儿你说对不对?”
桑拧月浑身滚烫,面红耳赤发不出声音来。
两人互相折磨,谁也不比谁好受。
阵地转移到主卧室后,桑拧月实在耐不住他的厮磨,忍不住就忍着窘迫赧然的说:“若你实在,实在忍不住,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嗯?”沈廷钧陡然抬头,眸光比之前更加暗沉,里边的容光也更加深邃慑人。“月儿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