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说着解气的话,然后瞅瞅四下无人,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等她们再回到前院,这边客人都要散了。
桑拧月看看消失了很大一会儿的奶娘和素心,她倒没怀疑什么,更没多想什么。只把鹤儿交到素心手上,让素心和奶娘领着孩子回后院去。
鹤儿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他这会儿正张嘴打哈欠,眼瞅着下一妙就要入睡。
可孩子肚子还饿着,不吃饱是睡不着的。
是以桑拧月就在素心耳边小声叮嘱了两句,才让他们抱着鹤儿回后院去寻找奶娘了。
今天大年初一,要出去拜年磕头。可因为前些日子下大雪,如今路上都冻成冰了,加上我这快六个月的肚子,我今年就不去磕头了。省好大事儿了!关键是我和我妈都嫁到自己村里了,过年磕头就真的是,从最北边一条街,磕到最最南边那一条街(我老公那些叔伯大爷大多住这边),然后磕到最西头(我两个舅舅家。我姥姥姥爷都没了,过年也不去舅家吃饭,就每年初一磕个头送点礼就回来),等初二再磕到最东头(我娘家好些长辈住这边)。我敢说,我们村里边,绝对没有人比我磕头跑的更远的,每年磕头都磕的膝盖疼,今年可让我歇歇了。
第195章晒嫁妆
鹤儿的百日宴过后,日子陡然就快了起来。桑拧月都没感觉到时间流逝,时序却已经到了十月份。
距离她和沈廷钧成亲,不过只剩下十多天的时间。
眼瞅着就是吉日,桑拂月彻底走火入魔了。
军事学堂已经开课了,他如今每天都要上学去。可等放了学,他也顾不上和“同窗”们寒暄或拉交情,却是马不停蹄回府,然后事无巨细过问有关婚礼的所有细节。
桑拂月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他看沈廷钧也越来越不顺眼,就严令所有守门人,将沈廷钧当贼防,坚决不许他夜半再偷偷翻墙进府偷香窃玉。
鉴于他这次的态度格外严肃,面色也阴沉沉的,下人们不敢阴奉阳违,巡逻起来就更卖力了。然后,沈廷钧就真的进不来桑宅,见不到桑拧月了。
沈廷钧:……行吧,暂时还是别蹙桑拂月的眉头了。毕竟再过几天就能抱得美人归。这时候把桑拂月得罪死了,这大舅子虽不至于悔婚,但他手段也阴的狠,届时他真做出什么来,他再后悔也晚了。
这厢沈廷钧表现的狠配合,那厢桑拂月见状,心里总算满意了一些。
更让他满意的是,就在这几天,他一直心心念念给妹妹买的良田,终于买到手了。
一共两千亩地,是京城中的不肖子孙卖了家里的祖产。
祖产不祖产的桑拂月才不管,总归这东西得来的光明正大,钱财他给的也充裕,这买卖也公平公正,那去衙门过了户,这良田就是他的了。
这么成片的良田,还是在京城近郊的,那是真的不好找。即便找到了,也大多是五十亩、百余亩的,打理起来远没有这片良田方便。
且这良田多肥沃啊,一水的上等田地,有旱田还有水田,不管是种小麦还是水稻都非常不错。
而能在京城找到种水稻的地方,那显见的这地界旁边肯定有温泉。等他回头好好找找,到时候就给妹妹盖个温泉庄子,保准把京城中这些贵夫人们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良田买到了,铺子买到了,宅院也找到了合适的,就连远在晋州和闵州的嫁妆,也先后运送到了府里。
可以说,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时间很快就到了桑拧月和沈廷钧成亲前一天。
京城有习俗,这一日要晒嫁妆。
这可当真对了桑拂月的心思了。
若是就这么闷头把嫁妆抬进武安侯府,他倒是不担心侯府中有人会贪了妹妹的嫁妆,可这跟锦衣夜行没多少差别,总感觉差点滋味儿。
晒嫁妆就很好么,也是时候让京城的百姓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十年前的晋州第一豪富到底富到什么地步。
也得让他们清楚清楚,妹妹和沈侯这门亲事,虽然他们桑家在门第上欠缺了那么一些,似乎确实有攀着侯府的嫌疑,但抬头嫁女、低头娶媳,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武安侯府既然挑中了他们桑家,那他们这些外人就别说些酸的。
另外,虽说门第上他们逊色了一筹,但在其余事情上,他们桑家的头可一点都不低。
就不说别的,只说这富可敌国的财富——他早就打听了,就连长荣郡主嫁给沈廷钧时,嫁妆都没有这三分之一多。就那,也足够京城人眼花了。
而这次,呵呵,他非得让京城这些老百姓看看,到底是谁高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