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便回头看了看门后的沙漏,确实该起身了,收拾收拾也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但她刚睡下没多久,这一整晚又被他折腾的厉害,如今怕是起不来。
沈廷钧便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等该起的时候我叫你。”
然而,等沈廷钧将桑拧月从被褥中抱起来时,时间已经晚了一个时辰。
桑拧月慌的什么似的,她忍不住哑着嗓子轻声埋怨他:“都怪你,你说过会叫我起床的。”
沈廷钧已经穿戴整齐。
身心都得到满足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慵懒雍容的气息。加上那一日胜过一日的威严,与那通身的气派,特别是他面容还英俊硬挺,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就真的,当这个人俯身过来,眸中含笑看着你时,那真是能让你将所有的抱怨都咽回肚子里去。
桑拧月就有些被男色迷住眼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廷钧,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也忘记遮掩身上的青紫痕迹,只这般傻傻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沈廷钧亲自拿了小衣,将手伸进被褥里给她穿戴,桑拧月才陡然回了神。
身体再次战栗一下,桑拧月想将他推开。但她那点力道,如何比得过他?况且沈廷钧也开口问了:“不是说累坏了,身上酸疼的厉害?难道如今不疼了?”
潜意识很明白,若是你真不疼了,晚上他可就不客气了。
憋了太久的男人就是不能惹,说他如狼似虎都是小看他。桑拧月也着实是怕了他那个放纵的模样,所以即便窘迫的厉害,但依旧红着脸,任由他给自己穿戴好。
时间已经晚了一个时辰,桑拧月急的上火。忧心催促沈廷钧,可这人却只道:“我新婚第一日,娶的又是心心念念的姑娘,即便今天请安去的晚一些,娘也能理解我。”
桑拧月说不过他,她更没有他的脸皮厚。
因而即便面红耳赤的厉害,也在他的盯视下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一盏燕窝,这才跟着他缓缓往鹤延堂去。
她倒是想走的快些,可身上确实酸软的厉害,就连哪里也很不适。可这些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这男人应该是看出来了,不然他不至于走这么慢。
等两人磨磨蹭蹭走到鹤延堂,都已经到了半上午了。
鹤儿就在老夫人旁边的榻上坐着,小家伙六个月了,早已经坐的稳稳的了。老夫人让人给他拿了许多小玩具来,鹤儿便咿咿呀呀的玩的欢快。
桑拧月和沈廷钧一进门,鹤儿就看见了。登时,他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就亮了,他还迫不及待的往前爬,似乎想爬到爹娘哪里去。
桑拧月一张脸红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夫人却先一步替她解了围。就跟他们没来晚似的,老夫人张口就说:“鹤儿这小家伙可真有趣,他还和我分享玩具呢。小人家家的心眼还不少,他只把自己不喜欢的给我,喜欢的他都拢到自己那边去,这可真是个小人精。”
鹤儿似乎听明白老夫人在说他,就扭过头朝她“咦”了一声。丁点大的小人儿做出疑惑的表情来,配上那白嫩嫩的脸蛋,黑漆漆的眼睛,以及红润润的嘴唇,真是怎么看怎么喜人。
二夫人也喜欢的什么似的,就说:“这小家伙是真可乐,他人小,还想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可他又不会走路,就只能干着急。奶娘抱着他去追哥哥姐姐们吧,他还不乐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爬……”
一家人说着话,直接就将桑拧月和沈廷钧来晚的事情错过去不提。
也就是这时候,丫鬟们把蒲团摆上来了,茶水也端上来了。沈廷钧便和桑拧月道:“先给母亲见礼,其余稍后再说。”
桑拧月自然应了一声“好”。
两人给老夫人行了大礼,老夫人终于喝上新媳妇茶了,满意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连宝贝孙子都有了,老夫人如今心满意足,再没有什么奢求了。
之后自然是桑拧月与二夫人等人见礼,但大家都是熟识的,也不需要过多寒暄,只是走个样子,将见面礼给一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荣勋荣熙荣欣和荣安,每人自然也得了一份见面礼。他们也都改了口,称拧月“伯母”。
还别说,陡然成伯母了,桑拧月还真有些不适应,脸上再次有了晕红。
这厢见过礼,沈廷钧就带着桑拧月与鹤儿去了祠堂,要将她与鹤儿的名字都添到族谱里去。
这是应有之义,桑拧月便跟着过去了。不止是她和鹤儿,就连沈廷祎和沈廷澜两兄弟,都一道跟了过去。
既要上族谱了,鹤儿的大名肯定也定下来了。他的大名叫沈荣丞,荣是他们这一辈的排序,丞取“辅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