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一打听,是在给二房和三房的孩子选夫婿与媳妇,顿时动心。
虽然荣安比不得鹤儿,但也不差了。
他小小年纪就是举人,上进心很足。最关键的是,他家里人口简单啊。这要是将精心养育的嫡长女嫁过去,他们许是会舍不得,但是次女或是幺女却是可以的……只是,又想起荣安的生母,便又忍不住有些顾虑。
有顾虑的夫人不在少数,和当家的男人说起这事儿,也有些踟躇,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带女儿过去。
那些男人考虑的却更现实一些,就说:“不过是一个早就和离的妇道人家,顾虑她那么多作甚?荣安如今的母亲,是长安伯的嫡长女,你只要知晓这件事就够了。至于那周氏,不管所犯何罪,既帝王没有因此冷落侯府,疏远沈廷澜,便说明其罪不会祸及家人。忽略掉周氏,你再看这门亲事,是不是也大有可为?”
许多人都是如同这位大人这般考虑的,也因此,那天的赏荷宴来的人,竟是比预想中多了很多。
这俨然成了一次相亲宴,当然,宴席进行的很顺利,也结成了很多小夫妻就是了。
欣姐儿的亲事就是在这宴席上定下的,荣安的同样。两人一人择中了御林军出身的一名武威郎将,一人择中了翰林院侍读学士家的娇女。
总之,人选大概都不出长辈所料。
而因为有长辈们在上边把关,这亲事也很顺利的定了下来。
等这两个大龄剩男剩女解决了婚姻问题,侯府未成亲的,就只剩下桑拧月生的这三个了。
荣启和荣慧都还太小了,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但是鹤儿,马上就到加冠之年了。
鹤儿又一次出门远行时,桑拧月千叮咛万嘱咐。一来是叮嘱儿子注意人身安全,若是受了伤千万及时写信回来告知他们;二来,是告知鹤儿一定要洁身自好,君子发乎情止乎礼……
头一点且不说,只说第二点,鹤儿知晓娘是受了三叔的“启发”,担心他也在外边找个意中人。
鹤儿便轻笑起来,轻喊一声“娘”。
他容貌本就清俊,一双桃花眼和桑拧月像了个十成十。若绷着脸时,他俨然就是年轻版的沈廷钧,整个朗逸清贵到极致。可若是笑起来,他清润的眸中含着点点星光,眸中似有浪漫星河,真让人恨不能长醉其中。
鹤儿声音清朗的道:“娘,儿子长大了,做事有分寸。您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儿子不会做下那么无厘头的事情。儿子的婚事,之后还要多劳烦母亲。等儿子有了功名吧,到时候好说亲了,您就将此事操持起来,您看可好?”
安抚好母亲,又告别了祖母和父亲,还叮嘱两个弟妹在家里安分些、听话些。
做完这些事情,鹤儿郑重看一眼家中的亲人。带着不舍,更是带着帝王的委托与使命,悄悄的出了京。
科举还未开始,可他的宦海征途,已经正式启程!
第217章前世番外(一)
匆匆的脚步声从外边而来,惊动了正在室内陪着儿子读书的桑拧月。
外边天寒地冻,大雪将屋顶树梢全都覆盖成白色。屋内却暖意融融,适宜的温度陪着清淡的画像晕染开来,整个花厅好似一座暖房似的温暖宜人。
小小的荣诚抬起白皙的小脸看向母亲,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桑拧月年幼的儿子,不由想起了已经离家将近半年的夫君。诚儿长得像足了三郎,桑拧月每每看见他,总是忍不住恍惚。
夫君离家半年,如今不知身在何方。他随宴夫子外出游学,上个月来信时说,将要到晋州去,稍事停留便准备返程回京。三郎的书信中颇多思念,也一再承诺,年前必定能赶到府中。可看着外边的皑皑白雪,桑拧月一颗心沉了又沉,觉得今年怕是很难团聚。
心中一口郁气吐出来,桑拧月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她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儿子头上的胎发,轻声问他,“方才那个字什么意思记住了么?”
小荣诚点点头,随即看看门口方向,又看向娘亲:“娘,是谁过来了?”
“娘也不知道,不过稍后就知道了。”
母子俩正说着话,门帘子就被人掀开了。却是素心欢呼雀跃的从外边跑了进来,她手中还挥舞着一封书信,笑的好不高兴的道:“夫人,小少爷,快看,三爷的家书到了。”
一听说是沈廷澜的家书,不止桑拧月再坐不住,直接起了身从书案后绕过来,就连小小的荣诚,也忙不迭松开手中的毛笔,跑到了素心面前。
素心将信件递到桑拧月手中,又兴致勃勃的说道:“三爷的书信我先拿过来了,倒是给夫人和小少爷准备的东西,都还在前院里。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想来再缓缓就会有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