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白玉晋的少年瞥了一眼楼下,“你什么眼神,那么大一只光秃秃的车窗,哪有什么车帘。这种天气坐这种车出门,也不怕把人冻死。”
他朋友刚要点头,就听掌柜的笑着道:“少爷们,这卡车不是没装车帘,而是装了车玻璃。”
“车玻璃?什么东西?”
玻璃做的玩意,他们这些少爷们都有不少。即便他们不爱学习,但也跟风买了不少玻璃做成的毛笔和镇纸,书房里也摆了不少玻璃摆件,日日让下人们擦洗干净。
就连他们面前的这些酒壶酒杯,也都是用的青绿色玻璃得。
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车玻璃这个词。
掌柜的笑着道:“车玻璃,便是车窗的位置,用透明玻璃代替车帘或是窗纸。这样的车玻璃既可以挡风保暖,也透光,不至于大白天车里黑漆漆的。”
“不光这些卡车上是这样的玻璃,就连西州的公交车还有火车上都是这样的玻璃。”
这些人不懂不需要畜力拉动的车有多难得,他们的关注都在如此贵重的玻璃居然打造成如此纤薄的片状,只为了安在车上,而且那公交车还是给普通百姓坐的。
白玉晋跟他的同伴顿时都酸了,他们这些人即便家里有钱,也不舍得如此奢侈。
“那些什么车,都装上了玻璃?”
“这玻璃多少钱?我让我爹也去买一点回来,给我家马车安上。”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
“玻璃多少钱,小人还真的不知道,咱也用不起不是。
不过我那次去西州,也只见到西州的火车、公交车,以及西州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用上了这样的玻璃。
据说,醉仙楼也是殿下的产业,想来这玻璃一事,还得问殿下。”
白玉晋身边的少年又捅了捅他的胳膊,“萧将军不是你表哥吗?萧将军与殿下关系那么好,你问你表哥应当也是一样的。”
白玉晋脑子里当即闪过他表哥那张冷脸。
十年前他被揍得哭爹喊娘,十年后再次见到,又被修理了一顿,他哪里敢去找萧谨行。找萧谨行还不如他直接去问夏王殿下呢。
他转了转眼珠,当即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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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一路到了长安府衙外,随后与萧谨行一同下车。
白闻绅当即上前将两人迎入府内。
“殿下,洗尘宴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
白闻绅还未说完,云舒便抬手制止了。
“洗尘宴先不用了,本王会在长安呆一阵,你先将官员们带来,与本王见见。”
夏王殿下发话,白闻绅自然低头应下。
同时他也在心内想道:别看夏王殿下年少,看着也和气好说话,但单从这一见面便知是个心中有主意的主。当然了,若不是心中有大主意的,也不能打下如今的江山。
现如今只要不瞎的,都知道这大雍的局势如何。
下官们好召集,他们本就随同白闻绅在城门处迎接云舒,现在只要将人喊人一个一个见见就行。
白闻绅怕云舒记不住这些人,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份名单,将每个人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职务都标注了清楚。
云舒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也很满意。
萧谨行的这位大舅舅,人还不错。
长安城的那些官员们没料到夏王殿下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个一个接见他们,还问了他们不少政务上的专业问题,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主。
官员们答得心惊胆战,但也好在他们平日里没有尸位素餐,虽然有人答得磕磕绊绊,但政务上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惶恐不安,有两名官员面对云舒的提问侃侃而谈,倒是引得云舒多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