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迫使他摊开手掌接住那枚小小的耳钉。
“那你帮我戴一下吧。”
许星淼怔忡地眨了眨眼,在接受到她含着催促意味的眼神后才恍然,原来刚刚的不是幻听。
他张了张嘴,讷讷回道,“哦。”
看他表现得如此无措,云听夏反而从容起来。
她配合的将鬓边的碎发全部绕到耳朵后面,微微侧过身子,让耳朵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与此同时,他从长椅的另一侧挪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进,到最后,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云听夏眨巴着眼睛盯着别处,就好像那只耳朵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不管不顾。
“那、那我帮你戴上了?”
他这句话甚至是用气声说的,好像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惊动到什么一样,开口间有很淡的奶油味逸了出来,薰得云听夏脑袋发晕。
她木着脸点点头,灵魂早就脱离了躯壳,残留的丁点意识本能的摆上了自己最擅长的冷脸。
许星淼大敌当前,也没了多余的心思通过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去窥探她的心境他只觉得脸很烫,心跳得很快,手也是颤颤巍巍的,几乎要捏不住那枚耳钉了。
他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触摸到她的耳垂,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绵软,但他最多只敢捏一下,在引起她的警惕之前,就将耳针小心翼翼地推进她的耳洞,力道放得极轻极缓,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把她耳朵弄疼了。
在用耳堵固定好耳钉以后,他的手稍作停留,就退了回来。
“好了。”
他看着在她耳朵上振翅欲飞的蝶,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这只贪婪的蝴蝶终于吸食到了它觊觎已久的蜜意。
“就好了吗?”
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轻微坠感,云听夏侧过脸,在对上他在夜色里格外幽深的眼神后,呼吸微滞,心忙意急之际口不择言道,“好像有点重对了,是不是还有一个礼物?最后的一个礼物?”
他歪了歪头,大半张脸重新回到花园柔黄的灯光照射下,明亮的眼睛有着她熟悉的爽朗笑意。
“对呀,那个也是我手作的!”
他扁了扁嘴,流露出想要被安抚的委屈神色,“费了好多功夫呢——”
“是很难的工艺吗?”
“嗯!”
许星淼重重地点头,隐晦地看向自己完好无
暇的手掌时,开始后悔做手工的时候全程带着手套了,不然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手留下了痕迹,她应该会心疼吧?
不对,是肯定会心疼吧?反正不可能嫌伤痕丑
早知道就不那么臭美了。
“是伤到手了吗?”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凝在他自己的手上,云听夏连忙抬起他的右手细细打量,见没有一道痕迹,略松了口气,“没伤到手就好,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嗯,我很小心的。”许星淼的手指被桎梏着,没敢动,僵硬的被她翻来覆去地检查。
云听夏又捞起他的另一只手看了看,没发现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抖擞着向最后一件礼物伸出手,“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许星星这么劳心费神——”
用比之前都要快的速度打开盒子,呈现在眼前的堆叠起来的物件让她一时没看懂这具体是什么。
直到许星淼拎着最上面的丝带将它提起,一阵风正好吹来,叮铃叮铃的脆音荡开一圈细小的涟漪。
于是云听夏恍然,原来是一个风铃——
粉蓝色的酢浆草晶莹透润,间或夹杂着几只姿态各异的金鱼,光泽润华,被风吹动时,金鱼慢悠悠地荡入花海,尾翼拖曳着一线耀目的流光,奇趣异常。
“花和金鱼不是一样的材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