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登基二十余载平庸无为而中道垂危,今外患未除,民生愁苦,此城危急存亡之秋也……
据说,写着写着,先皇就气急败坏的把毛笔扔了。
因为先皇发现他列举不出那么多不懈于内的侍卫之臣,忘身于外者的忠志之士,否则他也不会不顾朝臣的进谏,一意孤行提拔谢逾。
《临终表》没写完,先皇只好期冀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儿子能接受下《出师表》的熏陶,最后留下一句朝政交托于谢逾就撒手人寰。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时至今日,谢逾每旬都会尽职尽责一丝不苟的盯着萧砚随温故而知新。
知没知新不知道,反正是背的滚瓜烂熟。
“陛下!”顾笙敛起越飘越远的思绪,不满的瞪了萧砚随一眼。
萧砚随立马闭嘴,静静等待着顾笙接下来的话。
顾笙脾气大,不好哄,次次都得开私库大出血。
到现在,他已经很是有经验的能在顾笙真正动怒前敏锐的察觉出。
顾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出僵硬的笑脸,准备开启知心大姐姐模式。
“陛下,您怎么可能是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废物呢?”
“您贪玩却不残暴嗜杀,愚蠢却不自以为是,奢靡却不横征暴敛,这可都是上位者必不可缺的优点啊。”
简单来说,就是蠢而自知还听劝。
“您知道这些优点可以总结成哪个词吗?”
萧砚随身子微微前倾,不确定道“庸庸碌碌?”
顾笙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小皇帝怎么这么不上道啊。
累了,都毁灭吧!
“错,这叫仁者无敌。”
“陛下,您或许不是个明君,但一定会是个仁君。”
“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随随便便将皇位禅让,将这大乾的江山拱手相让,您倒是痛快了,指不定还能被叛军新帝册封个安乐公。”
“但您有想过忠于大乾正统的老臣吗?有想过萧氏皇族庇护下的百姓吗?”
“您在位,百姓最起码能有饭吃,有衣穿。”
“您只想着禅让能避免战争减少伤亡,却不想想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有自知之明的。”
“梦境里,叛军几乎屠了上京。”
“能屠城的,会有仁爱之心吗?”
“您又不是百姓,怎么知道百姓不愿意有一个平庸但仁爱的帝王呢?”
“先皇临终前亲自为你定下的年号久安,您得对得起这个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