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冷嗤一声:“看来你对他的感情,还像多年前的那场大雨一样,卑微低劣而又令人作呕。我应该送你们四个字,狼狈为奸。”
白逸舟反而哈哈大笑:“别试图激怒我,我对宋央的感情,确实恶心。”
路饮问:“他的诉求?”
对话又回到正轨上,不过但凡涉及这个话题,白逸舟就绝口不提。路饮看着面前这个好整以暇站立的男人,想到他或许是前世制造车祸的凶手,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白逸舟道:“你似乎很讨厌我?”
路饮:“很有自知之明。”
白逸舟又笑起来,嘴角扯开的弧度很有疯子的味道:“你知道宋央是怎样在我面前评价你?眼高于顶,善妒易怒,满肚子的坏心眼,不是个好人。”
路饮轻挑眉:“你相信他?”
白逸舟耸肩:“有时候,不是你是否相信这些话,而是你想要维护谁。”
“也是。”路饮点头,“看来我们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
他转身离开,不欲与他过多废话,在等待电梯上行至顶楼的过程中,白逸舟手捧那本杂志慢悠悠地走过来,和路饮并肩站立,朝他吹了声挑逗的口哨。
杂志的外封着实露、骨,路饮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谁知下一秒坏家伙突然把东西往他怀中一塞,他低头看去,看到封面男郎赤、裸的身体,脸色立即黑了下去。
不是没见过色、情杂志,但他嫌弃白逸舟碰过的东西脏,当即后退避开。怀抱一松,杂志径直砸在地上,随机翻到一页,路饮低头看到图片,脸黑了大半。
这家伙,真是。
脏东西。
脏男人。
白逸舟目睹他全程的反应,歪头,状似不解:“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
“礼物?”路饮道,“这种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白逸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腰捡起那本杂志,倒也没扔,拿在了手中。
他的有些行径很难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路饮也不想平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等电梯到达顶楼,他率先进去,白逸舟紧跟其后站在他左侧,两人这次谁都没有开口交谈,一路沉默
着下到一楼,分道扬镳。
他和白逸舟一前一后离开盛驰大厦,殊不知同框照片顷刻被私家侦探发至江泊烟手机,此时江泊烟正和傅南时打高尔夫,虽然先前因为路饮的事偶有隔阂,但到底关系胜似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江泊烟等消气了,又约着傅南时出来玩。
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江泊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球杆递给一旁球童,拿出手机去看消息。屏幕亮起,他点开照片,掌心力道骤然收紧,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他低头垂眸,刘海遮住眉眼,唇角紧抿,浑身散发浓浓不悦的气息,傅南时见状朝他过去,边走边道:“什么事?”
江泊烟如梦初醒,下意识想藏起照片,但傅南时远远看了眼,已经认出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先行一步念出他的名字:“路饮。”
“我这几天找人拍路饮。”江泊烟只好说,“但经常见不到他。”
傅南时摊开掌心,问他要:“手机。”
江泊烟不情不愿:“干什么!”
傅南时并未强要,不紧不慢:“你之前让我给你出主意追路饮,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帮你。现在说说,另一个男人是谁。”
江泊烟这才重新调出照片:“白逸舟,你不认识,是谢迟的侄子。”
傅南时:“看起来是个难搞的男人。”
江泊烟捏着手机心烦得不行:“何止难搞,这就是个疯子,物理方面的脑子有病,宋央把他叫回国,也不知道两人私下在打什么坏主意,操,真想弄死他们。”
傅南时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屏幕上,照片中两个男人的距离并不近,大约两米,看不出有什么暧昧痕迹,但凭借男人的直觉,他厌恶白逸舟的视线。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五官有点控制不住的扭曲,突然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讲给谁听,声音冷冷,阴阳怪气:“你前男友魅力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