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被这句话气笑了。
“敬人者,人恒敬之,明明是郡王被人蛊惑,无礼在前,欺人在后,又凭什么要求我敬重郡王?”
“被人蛊惑?”庆郡王眉头皱成了川字,觉得顾楠脸上的笑跟笑傻子似的,格外刺眼。
“你笑什么?”
“我笑郡王被人当了筏子而不自知。”
顾楠缓缓上前,笑容微敛,长袖一指,指向淮阳郡主。
不,是淮阳郡主身后匆匆赶来的谢恒。
“贬孟云裳为贱妾,逼她以下贱身份入侯府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谢恒。”
她看着谢恒,一步步上前,声音一句比一句冷然。
“是他谢恒惧怕被人知道与孟云裳无媒苟合,未婚生子,坏了名声,影响其继承文昌侯的爵位。”
“是他谢恒亲口将孟云裳从良妾贬为了贱妾,更是他亲口逼孟云裳签下了卖身契。”
“当日京兆府尹在场,他们可以作证此事。”
话音一落,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下官作证,确有此事。”
京兆府尹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门框,一副快跑断气的模样。
看着谢恒,孟云裳和淮阳郡主的眼神格外幽怨。
又是谢家。
他今年大概和谢家犯冲啊。
顾楠看到京兆府尹,微微松了口气。
她在看到孟云裳的那一刻就悄悄吩咐如玉去请京兆府尹。
“多谢府尹大人愿意。”
京兆府尹捋了下稀疏得快掉光的胡子,大口喘了几口气,对着庆郡王解释。
“此事曾闹到了京兆府衙门,下官亲自审的,清河县主所言属实。
确实是谢世子亲口贬的贱妾,与清河县主无关。
当日摄政王也在场,郡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向摄政王求证。”
摄政王也在场?
庆郡王络腮胡子微动,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脸上浮起一抹怒色。
顾楠看着他冷笑连连。
“郡王口口声声说贬县主为妾,是欺辱皇室,属大不敬之罪,该罚鞭刑五十。
现在,请对谢世子施鞭刑吧。”
谢恒膝盖骨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他才刚进来啊,又要挨打了?
他上次的伤才刚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