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微微一颤,目光紧紧落在顾楠手上的花盘上。
眼眶微微湿润。
“妙,妙啊,高山流水,微风艳阳都在这插花里了,清河县主的心意,我代全家人谢过。”
顾楠微微一笑,又拿起文竹插入细长颈瓶子里,适当调整了一下形状。
“这瓶花里我放了文竹,铜钱草和灯芯草,时常闻之,对眼疾之人很百利而无一害。
以此花送给安郡王妃,希望郡王妃眼疾早日康复。”
她将花瓶放在了安郡王妃触手可及的地方。
安郡王妃愣了下,鼻翼间香气盈然,又听顾楠提及她的眼疾,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暖意。
除了儿子之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的眼疾,心中不由对顾楠生出几分好感。
现场安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楠手边的插花上。
“啪啪。”戚静静笑嘻嘻地带头鼓掌,“这两瓶插花,一个大气,一个文雅。
我看这满屋子的插花,都比不上清河县主随手插的这两瓶呢。”
不少人下意识表示附和。
她们的目光由错愕到惊讶,再到欣赏,最后剩下的便只有对顾楠的佩服。
“原来插花还可以这样搭配,学到了呢。”
“清河县主真是心灵手巧,令人敬佩啊。”
“这要是献丑,以后谁还敢插花啊。”
如玉与温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温嬷嬷小声道:“姑娘这一招太高了,虽然插了花却没顺着孟氏的意思来,还用插花狠狠打了孟氏的脸。”
如玉兴奋地点头,“奇怪,姑娘什么时候学的插花?哎呀,这不重要,奴婢现在就想知道孟氏的脸疼不疼。”
孟云裳此刻不仅脸疼,心肝肺气的都疼。
这怎么可能?
顾楠明明不懂插花啊。
谢恒曾几次在她面前抱怨顾楠满身铜臭,勋贵女眷该懂的一点都不懂,毫无风情。
她便是因为这个才咬牙学的插花。
不甘心顾楠如此出风头,她咬牙委屈地叫了一声:“母亲。”
听出女儿话里的委屈,安郡王妃抿了抿嘴。
顾楠送她插花是一番好意,但却也让女儿没了脸面。
她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女儿,又不拂了顾楠的好意呢?
安郡王妃迟疑不决,手一抬,小几上的花瓶被拂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