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老人家觉得我确实罪不可恕,无论什么责罚,我都愿意承受,绝不敢生出半分怨言。”
太皇太后没了吃饭的心思,转身走到软榻上坐下,顺手抓起佛珠,深深看着她。
“哦?你就不怕哀家真的罚你吗?”
孟云裳摇头,双手贴在地上,掌心向上,额头深深贴在地上。
“云裳这半年来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太皇太后所赏,没有您的宠爱,我如今还什么都不是呢。
即便您要打死云裳,我对您老人家也只有感恩之心。
我从没有冒充南烟县主的心思,之所以一知道内情就向您主动坦诚,也是怕您因为没找到南烟县主,影响您的事。”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
“这么说,你知道真的南烟县主是谁?”
孟云裳直起身子,对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我也是昨儿夜里骤然发现这件事的,昨天夜里,我母亲,哦,也就是安郡王妃突然发病。
我和谢恒紧急赶到安郡王府探望,却意外听到一件惊天秘密。”
“原来安郡王妃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她故意将我认成南烟县主,全都是在保护她的亲生女儿。
因为她知道只有她亲生女儿身上的蝴蝶令才可以打开宝藏地库,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里面,所以早早就认了我。”
孟云裳说到这里,以手掩面,泣不成声。
“可怜我自小便没有母亲,还以为总算可以享受到母亲的关爱和照顾。
却不知道我只是她找来做亲生女儿的挡箭牌,难怪当初认亲那般仓促,甚至都不愿给我一个隆重的认亲仪式。”
她委委屈屈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到安郡王妃身上。
太皇太后倏然将佛串重重拍在小几上,脸色阴沉至极。
“竟有此事?那你说真的南烟县主是谁?”
“是顾楠。”
“什么?顾楠?”
太皇太后的声音陡然扬高了八度,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震惊,错愕,怀疑,还隐隐含着两分惊恐。
“怎么可能是顾楠?你确定吗?你若是敢欺骗哀家,哀家立刻就能让人把你拖出去杖毙。”
孟云裳一脸笃定。
“就算是给臣妇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老人家。
昨儿夜里,我与谢恒亲耳听到的,顾楠与安郡王妃抱头痛哭。
还叮嘱安郡王妃不要将她肩膀上也有蝴蝶印记的事告诉别人。”
太皇太后坐不住了,起身不停地在殿内徘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