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膝行几步上前,走到顾楠身边,苦着脸小声道歉。
“摄政王妃,实在对不住,我们王爷他。。。。他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一吃就吐,每次都是饿到不行了,才能吃进去一点点东西。
不能吃饭,晚上也很难入睡,所以他每次肚子饿的时候就很容易发脾气。
但王爷这两年明明已经控制得很好了,有时候他甚至可以自己出门了。”
海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太医说这是躁郁症,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属下也不明白,为何一到京城,王爷他就又犯了,而且看起来越来越失控。”
海生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眼圈有些泛红。
“今儿早上刚散了早朝,他在宫门口牵了匹马就往城外跑,属下在后头一路追。
马儿都快跑死了,也没追上王爷,才让王爷先闯了进来。
摄政王妃若罚就罚我吧,属下愿意替我家王爷承受任何惩罚。”
顾楠盯着海生看了半晌,冷笑。
“你倒是个忠心的。”
海生道:“属下的命是王爷救的,便是为王爷去死,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顾楠摆摆手,“你起来吧。”
海生愣了下,随即狂喜,砰一声磕了一个头。
“多谢摄政王妃不怪之恩。”
他爬起来,讪讪看着顾楠,小声问:“属下能不能借点药,过去帮王爷包扎一下伤口?”
顾楠哼了一声,没说话。
海生立刻拱手,“多谢王妃。”
一溜烟跑到张院判跟前,可怜巴巴地哀求张院判。
张院判见顾楠朝他点了点头,见丢了一瓶金疮药给海生。
海生拿着金疮药,小心翼翼凑到宣王跟前,声音放得十分温和。
“王爷,属下帮您包扎一下伤口,行不行?”
宣王仍旧保持刚才的坐姿,吃着桃花酥。
“王爷?”
海生试图碰了碰他的手臂,宣王倏然抬起头来,阴郁的目光中杀气腾腾。
海生手一抖,差点把一整瓶金疮药洒了。
宣王慢吞吞垂下眼睛,继续吃。
暖暖伸出小手扯着他的袖子,指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问:“叔叔,你疼吗?”
宣王面无表情,“疼?”
暖暖爬起来,托着他的手臂,认真地朝着伤口吹了吹。
然后笑眯眯地道:“暖暖吹吹就不疼了,我娘受伤的时候都是说让暖暖吹吹,立刻就不疼了。”
说罢,歪着小脑袋看着宣王身上的伤口,一脸苦恼。
“可是我娘没流这么多血,流这么多血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