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当即就坐不住了,一下站起来指着女婿的额头问:“你们家这是什么意思啊?”
郑长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腊梅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急的直跺脚,径直冲着陈大道:“爹,这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你冲他发火也白搭。这事是我公公定的,他和我婆婆想供我小叔子科举,我大伯子不肯,说是我们成亲前就商议好了,等我们一成亲就分家。”
“老郑家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当初来催婚的时候可是一句话都没提。”陈大气鼓鼓的道。
腊梅瞥了一眼丈夫:“他们自然是怕咱家反悔呗。要我说分家就分家,这两天我也瞧出来了,我公婆是最疼小儿子和大孙子的,我们二房夹在中间就是那外头捡来的,里外不受待见。既然这样,分了家各凭本事反倒比一个锅里盛饭要敞亮。”
陈大皱皱眉头:“分了家你们能做什么?”
“这不是有您老人家吗?”腊梅跑到陈大跟前,拉着他的袖子:“达哥儿那是要考科举的,有些事也不能指望他去做。以后家里有什么跑腿的脏活累活,您就只管支使女婿去干。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力气还是有几分的。”
说着,又看向陈二、陈三:“还有二叔三叔,您二位要是有什么不乐意干的苦营生,只管吩咐长林去做。”
陈三笑着回道:“人家姓郑又不姓陈,你总让他回娘家干活也得问问人家乐不乐意啊?”
郑长林摸着脑袋憨笑道:“乐意的,反正我在家爹娘也不怎么管我。”
话音刚落,陈二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只要肯吃苦,咱们陈家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亲女婿。”
看着郑长林,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是同样的不受爹娘待见,要不是侥幸娶了一个好媳妇,这辈子还不定被压榨成什么样呢。
绵绵看着二伯跟堂姐夫惺惺相惜的样子,把脑袋凑到冯氏跟前说:“我瞧着二伯对姐夫比大伯对他都亲热。”
“你大伯是长子,怕是体会不到做老二的辛酸。还有你爹,虽然是老三,但自小风头就被你四叔给抢了,想想也是个苦命的娃。”冯氏朝着一旁若有所思的丈夫努努嘴。
绵绵轻笑:“那娘你以后就对爹好一点呗。”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对你爹不好了?”冯氏死不承认,她男人都没说自己对他不好,臭丫头片子还敢指责她。
男人们拉着女婿问起了分家的详情,女人们则把腊梅拉到旁边的屋子里问起了别的。
李氏首先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嫁妆都收好了吧?”
腊梅点点头:“都收好了,本来也没几样东西放在外头,昨天听公公说要分家,我索性把东西都锁了起来。贵重的都戴在身上呢。”
绵绵莞尔一笑:“怪不得我瞧着大姐姐金镯子银镯子的都还套在手上。”
腊梅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嘴贫。”然后叹了口气:“你是年纪小没见过那些不要脸的。”
接着,对家里人抱怨起来:“我那个妯娌还真不是吃素的,明明因为嫁妆的事惹的公婆对她很不满,这才两天功夫就把我婆婆哄的眉开眼笑的,论心眼,三个我绑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你那妯娌那么厉害?”李氏担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