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宝有些许好笑:“知晓啦,这事好办,用不着多长时间就能确定吉时良日。”
又寒暄几句,两人才分开。
许家老宅院中打有一口井,平日里无需到村里公用水井挑水,加且他的田地已经租了出去,无需打理田间杂活,因此他还没正面遇到过许家老宅的人。
昨日的许如兰他也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但总归与他无关紧要。
许颢瑞照例一道给张婶家挑满水缸,才回自家院子。
晨饭简单,白米粥,蒸蛋,蒸板栗,以及一个青菜,这些活儿林清玖已经包揽。
他将水桶放置好,就可以到厨房吃晨饭。
在许颢瑞收拾碗筷之时,院外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许颢瑞,在家吗?”
一个中年汉子的嗓音?
他让清哥儿别出去,自己走向门边从缝隙中往外看,见是一对中年夫妇。
许颢瑞将门打开:“这是……”
汉子叫上妻子将手头上的麻袋扛进院子,许颢瑞见状,只好让了身子给他们让路。
汉子道:“秋季一亩水田产了四百斤稻谷,这儿是一百二十斤田租。”转头指向妻子手中的袋子,“三分旱地产豆一百斤,这儿是三十斤大豆。”
汉子憨厚的脸上露出些笑容,“颢瑞,这是这一季的租子。”
许颢瑞蓦然想起,这儿出租田地的租金收三成当季产粮,其中有一成是交国家的,所以他实际只能收两成。
朝廷除了征收土地税,还要征收人头税,七岁到十四岁,每人每年交二十文钱,而十五到五十六岁,每人每年缴纳一百二十文钱。
原主将田地租给了村中一个五口之家,正是眼前何大福家,他今儿是来交租,看来离村长集中收税不远了。
许颢瑞点头,“好的叔,有件事要和您提前说一声,我家的田地,我想明年就不租了。”
何大福妻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何大福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连道:“嗳,好,好的。”
他强忍着苦涩的表情,强笑道:“叔知晓了,那我和你婶子就先回去了哈。”
这以后的粮食每年要少几百斤,好不容易能吃饱饭几年,这一下子又要紧衣缩食,不晓得孩子们和老人能不能受得住,愁啊。
他领着妻子走出一段距离后,安慰妻子,“没事,大不了我在码头多扛几包麻袋,日子总能过得去。”
许颢瑞沉静地注视着他们走远。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可以猜测到这儿农作物的生产水平不高。
风调雨顺之年,农民还能够裹腹。
他摇头,他只能顾好自家,各安天命吧。
他将十斤大豆和四十斤稻谷单独装好,这是交国家的粮,剩下的都放到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