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客栈已是杂乱无比,狼藉一片,县令遂请他们去自己府上落脚。
离开之前,顾运想起来,立马说:“让他们给店家赔钱,把人家店都砸了,还打人,可恶至极!”
“是,下官立刻让人去办。”
就这样,一行人又到了衙门府邸。
司桓肃这桩大佛镇在这里,县令将人好生安排好后,忙着办案去了。
孟诲就跟司桓肃细说了白日里的事。
司桓肃道:“你道一个富强之子为何如此嚣张?皆因他背后有个土匪窝撑腰,他家与匪首头子私下有金钱来往,富商的一个女儿还给了匪首做妻子,双方在此地经年勾结下来,已成了一股黑势,并不惧怕县令,更有在这任之前,莫名其妙死过一个县令,而现下接任的这位,势弱,无才干,胆小心怯,自然就收拾不了这么一群人。双榆镇去年一年到现在发生的多起盗案,亦都是那群贼匪手下所为。”
顾运听下来,对县令极为不满,“在其位谋其政,这样的没有手段本事,作为父母官,竟向恶势力屈服了,还承望老百姓指望谁去?皆因他如此胆怯,只顾自身,才让那富商之子在这里把自己当成土皇帝,耀武扬威无恶不作。”
孟诲重重咳嗽了几声,挤着眼睛提醒,“小姐,那三个字可说不得的。”
顾运白了他一眼,“小孟大人,别打断我说话。你们说,这县令是不是打着干满三年就调职走人的主意?”
“那现下他的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孟诲摸了摸鼻子说,“他必也知道了,你看,不然怎么赶着将功折罪去审案子了。”
孟诲说得没错,县令的确是恨毒了王富商一家,如不是这一家,自己何至于陷入这种领领地?一个县令,在地方上竟然毫无威望,这两年他吃了多少憋屈,如今已是被司指挥揪出来,他落不得好,那群王家人也别想好!身后伙着积岭山的贼匪是吧,他倒要看看,可敢得这京城来的大官儿!
当即将先前姓王的所犯之事全部重新抄查了出来,传上人证数十位,物证若干,当庭问审,最后竟抖出此人害死几名无辜百姓。
一时面作大怒,令一发,直接将人判了一个斩首示众之刑!
旁听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暗暗骂:“该!老天有眼,报应!”
那王家当日就得了消息,立刻派管家上门,县令听得下人来报,冷笑一声,拒之不见。
王家管家冷汗涔涔回家禀告,王夫人大哭,忙叫王老爷,“快些联系义兄,这县令是发了疯癫不成,怎敢缉拿我儿!”
王富商嗅出一丝不同寻常,可他儿子还在人手上,半点不敢耽搁,当即写了一封信,装好,再封上一箱白银,令人立刻送往积岭山。
顾运一心等着那富强之子行刑,这日,却见司桓肃在纸上写画。
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桌子,慢吞吞走过去看,一面说:“你在做什么。”
司桓肃手下未停。
顾运细细看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说:“你莫不是要端了积岭山贼匪的老巢?”
司桓肃头也不抬,淡声道:“有何不可。”
能剿匪当然好,问题是……
顾运皱着眉,“县令不是说,积岭山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那不过是个废物。”司桓肃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骂了县太爷。
顾运:“你能?”
司桓肃放下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