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强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找上传视频的人了,局里的同事们都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放心,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听我说,谢谢你…”
苏禾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的灯,大爷的话在他的脑海里还历历在目,虽然大爷在寻短见,但是他知道,大爷是一个乐观的人。
大爷走了,那个失忆的老伴,就这样放手了吗?大爷的记忆力很好,却忘了和他执手一生的爱人吗?
“有时候,活着也很痛苦啊…”
苏禾算是体会到了大爷的话,此时此刻,他太他妈痛苦了!
“苏禾,你振作一点,只有调查出是谁杀了袁向军,才能还你清白!”
苏禾摇了摇头,无奈道:“没人杀他,是他自己寻短见,不想活了…”
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八十岁,看遍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唯一的亲人,待在养老院里,还失忆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苏禾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场景,袁向军望着他的老伴,可终究没有回应,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包括他。
突然,苏禾和樊强的手机同时响了。
“袁向军之前买过一份保险,受益人有两个人,一个叫田斌,一个叫陶雅…”
“从阴条岭带回来的那具骸骨,周曼云的儿子就是田斌,田斌指控杀死他母亲的人是陶雅…”
“袁向军的老婆就是陶雅!”
这些都是余婕发回来的,苏禾猛地坐起来,骂道:“卧槽,老子无辜躺枪啊!”
余婕又发过来一张照片,这是在袁向军家里找到的,一封遗书,或者说,是一个杀人犯的坦白书。
“我有罪,我杀了周曼云…”
“2019年6月7日,我们一行六个人去阴条岭爬山,我们带足了食物和帐篷…那天晚上,我看见周曼云一个人在那里,就起了歪心思,我紧紧抱着她,她想要大叫,被我捂住嘴…”
“我害怕事情败露,就把她活活掐死了,扔到了悬崖下面…第一次杀人,我很害怕,突然下起了暴雨,给了我机会,没有人发现少了一个人…”
“第二天,天亮了,我和大家一起去寻找…我把周曼云的手帕放在半山腰上,混淆视听,告诉大家,周曼云可能害怕暴雨,独自回家了…”
……
“二十三年过去了,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忏悔…”
“有罪之人:袁向军。”
袁向军的确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他清楚的记得杀人的每一个细节,天气,以及每个人的反应,甚至他还带着警察去搜山。
周曼云就如同人间蒸发了,殊不知,她已经长眠在悬崖底下。
有了这封信,警方紧急发布了通告,还了苏禾的清白。
余婕发来消息,有一对父子在慈溪养老服务中心闹事,田斌和他的儿子,田斌一口咬定人是陶雅杀的,不是袁向军。
苏禾和樊强来到了慈溪养老服务中心。
“陶雅!是你杀了我母亲!你一直在装疯卖傻!”田斌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也白了不少,他被保安拦着,神情激愤地大吼道。
不远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疑惑地看着这边,露出了浑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