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大龙的困兽之态,钟新义很沉着,反正他有把握可以不受大牵连,所以能不能稳住何大龙少些麻烦,也不是那么迫切。如果说要是还有那么点必要,就是何大龙的一摊子地产事业,那可都是钱,随便借机攫取点过来都不少。
“大龙,凭多年的交情,我理应拼死帮你。”钟新义哀怨道,“但做人要做聪明人,要学会权衡。现在我就是条落水狗,不被别人痛打就算好事了,哪里还有能力来帮你?一帮你,两个死一对,连半点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现在这样还有翻身的机会?”何大龙显然对钟新义不满,觉得他不够意思,有没有效果先不说,起码应该行动一下才是。
“有!”钟新义道,“而且机会就在今年!”
何大龙纳闷的同时似乎又看到了希望,“钟局,什么机会?”
“掌权的机会。”钟新义道,“知道嘛,今年九十月份市党*代会一开,就会有新的市委书记过来,据说那人可是冯县长一直供奉的人,关系好着呢。而我呢,估计你多少也有点了解,跟冯德锦是个什么关系。你想想,那可都是连锁反应,如果不出意外,到年底的时候,失去的可能还都会回来,而且还要有所变好。到那时,再想办法来帮你,是不是就有了力度?”
何大龙听到这里,叹口气摇了摇头,“钟局,看来我也只有你那一条路了。”
钟新义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怀疑听错,何大龙就这么相信了?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所谓人慌无智童叟皆欺,现在何大龙已经走投无路,没了主张。
既然如此,何不乘势而上?
“大龙,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可是要提前安顿的。”钟新义提醒道,“你的地产公司,还有手里的那些项目,赶紧该处理的处理,该转移的转移,否则到时被下了黑手吃掉,就算我把你捞出来又能怎样,这年头没有资本又谈什么翻身?”
“这几天我就马上处理。”何大龙道,“在建工程该卖就卖,也不心疼,包括正在开发的宏图小区,不过公司那块还真是舍不得。”
“舍不得也要舍得,否则放你手里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条,必须脱手。”钟新义道,“而且,你还不能托付给家人或者亲戚,要不然到时追查起来也难逃脱干系。”
“那怎么办?”何大龙道,“难不成还要卖掉拿现金藏起来?”
“你觉得可行嘛,你公司的固定资产好歹也有几千万了,谁能短时间内一*把*手拿那么多钱给你?”
“那该怎么办?”何大龙道,“总不能拱手相让吧。”
“让什么?”钟新义道,“换不可以嘛?”
“换?”何大龙一愣。
“不错,换。”钟新义道,“别人你信不过,你老婆总能信得过吧?”
“信得过。”何大龙道,“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那就行了。”钟新义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搞房地产的,不过是在市区,开发了两栋居民住宅楼,规模不谈只谈经济总量,和你的公司也差不多。我估算过,他的资产要少点,相差不会少太多,绝对在一百万以内。”
“钟局,你的意思是我跟你那朋友来个公司互换,把从他手里换来的公司悄悄安在我老婆头上?”何大龙问,“那样一来,保全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你总是那么清醒。”钟新义假装赞赏地看着何大龙,“全新的资产,又在市区,又有你老婆挂名作一定的掩护,你说可能性会不会高?”
“嗯,是那么回事。”何大龙点了点头。
“不错,关键时刻还能沉着应对。”钟新义鼓励道:“临乱不慌,是个成大事的人。”
这话钟新义自己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太阿谀,而且还是对何大龙,不过很快他就坦然了,一切都是为了钱嘛。
“钟局,你那朋友可靠吧?”
“绝对可靠,再怎么着不还有我再中间嘛。”
钟新义所说的朋友,叫高桂达。
高桂达其实是赵铭的朋友,现在钟新义跟赵铭处得不错,各自的朋友也都相互认识,前不久在酒桌上结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