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的。”徐光放道,“焦自高的岳父是谁?省军区的第一副司令董长江,扛少将军衔。”
“哦,怪不得。”潘宝山笑道,“有那层关系,不愁搭不上话。”
“搭话是肯定没问题的。”徐光放道,“不过你这次的主要任务是跟焦自高套套近乎,他的路还长着呢,以后没准能到什么位置,得靠住他。”
“焦秘书长有来头?”潘宝山轻问了一句。
“算是有吧,其实也就是他岳父。”徐光放道,“焦自高从省军区一个独立师的战士干起,到班长、排长,然后到军分区当教员,接下来又回到省军区司令部军务处当参谋,之后两年,两年时间他就抓住了机会,跟董长江的女儿搞上了对象。那时董长江还只是个副师长,但他有的是关系。后来没多久,焦自高就到了地方,干了几年后便到了省政府办公室,接下来就是升级了,刚好,董长江也慢慢有了位子,更能说上话,所以焦自高一个劲地朝上蹿,借着气势,现在就成了省政府秘书长。当然了,那里面也有焦自高的自身努力,他是个有眼光的人,会跟人,现在的省长郁丰县,以前就是他的‘老板’。”
“那还真是能耐。”潘宝山道,“瞧郁省长这样,下一任省委书记应该是他的,到时焦秘书长就更得势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样。”徐光放道,“但也难讲啊,政坛上的事没法说,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哪有百分百把握的事?”
“省里的势力分派也很突出?”潘宝山问道。
“有是有,但不突出。”徐光放道,“到了省里的圈子,党政两方面也会有不同意见,但一般还都能和谐统一起来,只有极少有的情况才会出现所谓的对立。为什么你知道嘛?”
潘宝山摇摇头,这个时候是用来聆听的,不是表达观点的时机。
“中*央看不下去。”徐光放道,“一个省是多么大的摊子,怎么能掉以轻心?如果党政不和,中*央肯定要尽快着手调整,重新搭班子,那可是闪失不得的。”
“徐市长,照这么说省圈里应该没什么明眼上的争斗了吧。”潘宝山道,“毕竟是要围着一*把*手转的,谁都不能有例外,否则根本就站不住脚。”
“大势是如此,但分支就不一定了。”徐光放道,“省圈里的争斗,多是平级间的角力,对上面还都是保持一致的。就像当初你跟欧晓翔同级别的时候,假如欧晓翔有想法,暗地里拼了命要跟你掐,可在对我的态度上,也和你一样忠心,你说,我又能怎样?”
“明白了徐市长。”潘宝山点点头,“也就是说都死心塌地服务一个‘老板’的人,为了自身发展的先机,难免也会撞出不和谐的音符。”
“对。”徐光放道,“就像焦自高同万少泉,他们就一直在暗地里碰撞。不过现在万少泉因为顾民生书记的关系,明显是强于焦自高了,毕竟他是省委秘书长,进常委班子呢。”
“此一时彼一时吧。”潘宝山道,“再过两年顾书记退了,等郁省长成省委书记,那时焦秘书长不是又能得势?”
“得势又怎么着,难道还能硬生生地把万少泉给挤下来?”徐光放道,“可能性不大啊,因为万少泉对郁省长可没有什么抵角的地方,如果他被拿下,会有很多话的。当然,除非万少泉他犯错误,可你想想,坐到省委秘书长的位子上,轻易能犯错?”
“徐市长,那也就是说还应了那句老话,一步晚步步撵。”潘宝山道,“万少泉总归要在焦秘书长前头?”
“从常规上看应该是。”徐光放道,“就算焦自高后来赶得紧,也进了常委班子,跟万少泉级别算是平了,但排名还是要在后面。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焦自高后来到一个更重要位置。”
“这么说来,下一步跟省里的领导接触还要谨慎点,不能进了他们的斗争圈,那样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谨慎有什么用?”徐光放道,“除非不跟他们打交道,否则就要进他们的斗争圈,那是必然的。就拿现在来说,我跟严景标能游离出来?我靠的是焦自高,严景标跟的是万少泉,你说万少泉能看着我舒服?焦自高又怎么能看着严景标顺眼?只不过表现不明显罢了。”
“哦,立场,立场总归是要有的,立场一有,对立的场子也就如影随形了。”潘宝山点点头。
“算了,不多说那些,很多事要靠你自己慢慢去悟的,灌输得来的东西领会总不是那么深刻。”徐光放道,“还是多准备下和焦自高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