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同市?”潘宝山若有所思,“宁川平宁副书记不是去当市长了嘛,有机会跟他打个招呼,看能不能帮帮忙照顾下。”
“或许也可以吧。”张道飞稍一犹豫,道:“不过最最主要的原因是《瑞东晚报》那边的事,不待见他。”
“邵卓出挺好的嘛,工作各个方面能力都很优秀,还不受待见?”潘宝山道。
“潘部长,这年头混工作不只是靠工作能力啊。”张道飞抿抿嘴,“跟您也不拐弯,邵卓出不受待见的原因,就是在松阳时几次不听关放鸣摆布。因为关放鸣和《瑞东晚报》的总编辑单梁是校友,两人有来往,走得还比较近,所以关放鸣找单梁告了个状,说邵卓出有种种不好,不能留在松阳,所以他就被调离去了友同市记者站,还受挤兑,重任务压给他,好处却一点没有。”
“哦,其实邵卓出的事,跟我有很大关系。”潘宝山一点都不回避,“好几次都是因为我找他帮忙,才惹得关放鸣不高兴。”
“也不能说跟你有关系,关键是关放鸣。”张道飞道,“他那人我接触过几次,算是看透了,不行,很多事都不上道。”
“关放鸣也就罢了,那《瑞东晚报》的老总单梁也没水平。”江楠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道,“像邵记者那样有能力的人,仅仅是因为私人关系就进行无端打压,好没气量。”
“的确,作为省级媒体的老总,不该是这么个肚量。再说了,晚报走的是市场路子,要想在竞争激烈的报业环境中生存立足,领导的作用之大可想而知。一个心胸不够宽广的人,在其位就是生大害。”潘宝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不是个小问题。”
“诶哟你看看,请潘部长吃个饭,尽谈这些干什么!”此时张道飞一拍脑门,“走题了,走题了!”
“很好,我觉得吃饭喝酒无非就是个机会,是个平台,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谈了些什么、了解些什么、学到了些什么。”潘宝山听说了邵卓出的消息,真是感觉很有收获,他端起酒杯对张道飞道:“张站长,都说三人不喝酒,双碰有人漏,我看今天咱们就三人碰吧。来,我们一起敬下桌上唯一的女士。”
江楠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别说敬了,就是一起喝吧。”
一起喝很好,量平均。不过江楠有话在先,她酒量不行,没法实打实料地跟杯,只能是尽量而为。
江楠这话不是作假,虽然每次她喝得都不多,但次数一多也就不少了。半小时后,她感到有点发晕,脸色也逐渐丰红起来。
女人脸红总会让人多想些红的原因,即使不去想,单是看着红扑扑的脸,也会看出些妩媚。
潘宝山又想起了欧晓翔对江楠的那句评价,不禁又臆想起来,如果此时单独和江楠独处一室,她完全放开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想入非非,这个词也许就是这么来的。
“潘部长,没喝多吧?”张道飞突然轻声问了一句,他见潘宝山有点发愣,以为身体状况欠佳,耐不住酒力。
“哦,哦,喝得是不少。”潘宝山回过神,恍然笑道:“其实也不多,只是这几天没断酒,底子太厚,量加不上了。”
“我说呢,以潘部长的酒量哪能这么快就有了感觉。”张道飞笑着看看潘宝山和江楠,道:“潘部长,江主任,要不今天早点结束,回去也好早点歇息?”
张道飞这么说也是出自真心,请领导吃饭,不在乎饭局持续的时间长短,只要人到了就能说明一切。故意拖长时间,有时反而会坏了吃饭的心情。
“嗯,我看也合适,吃饭嘛,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也不在这一次。”江楠随声附和。
江楠这么一应声,事情当然就顺着走了。张道飞向服务员招招手,每人来了一碗阳春面,说常来常往。
吃一小碗面的工夫实在是短得很,甚至还没抽一支烟的时间长。好在饭后还有果盘,还能多坐上几分钟。
张道飞从包里拿出两个蜡封的松木盒子,在潘宝山和江楠面前每人放了一个。说这是去西域交流学习时淘到的几块好玉,玉赠有缘人,今天就是个好缘分。
潘宝山稍稍用力,打开了盒子,一看,是一个如小拇指粗细的精巧玉饰,祥龙盘柱的形状,只不过龙形纹路不是那么清晰,但若隐若现之间更显微妙。最为别致的地方是龙尾盘绕的一小截,明显细了几环。潘宝山忍不住多了几眼,这玉看上质地细腻,水头也好。
江楠似乎也是满心欢喜,她用牙签划开蜡封口,掀开盒盖看了几眼,也没拿出来,合上后就推给张道飞,说这不合适。
张道飞很坚决,把盒子拿起来郑重地放到江楠面前,说朋友之间,以平常心待之真的就无所谓,否则就是对他有意见或者是看不起。
这么一来,潘宝山接上了话,对江楠说收着就收着吧,怎么说也是张站长的一番心情,不要扫他的兴了。
张道飞见此,立刻又补充说,这玉是开过光的,由大师亲手蜡封,谁汴梁看了谁就是主人,即使自己不佩戴,一般也不要给外人。
张道飞说得有点玄乎,但也正好符合人们所期望玉器所能具有的某些神秘性,所以,江楠也不再说什么,说了声谢谢,收了起来。
潘宝山也同样,把盒子放进了小公文包,不过马上他就警觉起来,这房间是不是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