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学府刑堂的历年记录,都存在刑堂后的五层小楼里。
聂尔领着三人来到小楼,向守楼的弟子展示了府生玉信,带着他们进去。
“今后你们如果有疑问,想要调查过案卷,持有府生的玉信就能进来。”他领着众人在一楼转了一圈,又登上二楼,“一至三楼存放的都是刑堂完成的任务档案,四楼存放的是结有疑虑的,五楼则是调查数年未有结果、仍在查探的事项。”
说着,聂尔还多告诉了佘褚一句:“瑶君所行疏属山的任务,如今便归在四楼。”
佘褚闻言心念一动。
晏清还真如他当日所说的那样,将黄曲的事情上报了。这件事本就扑朔迷离,真相藏在重重迷雾之后。岐覆舟查了那么久,都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还要从星辰阁去悬赏。庚子学府的参与,也不知道是能将着浓雾吹散,还是会将这池水搅得更浑。
聂尔不知她的心思,仍介绍说:“你们要查白银城的异状,倒是可以从三楼开始找起。我在刑堂一百二十年,查阅过的、经手的,都没有发现有相似事件,若是刑楼真有线索,那也该是六百年前的事。”
詹文瑾听后诧异:“六百年内的邢档,聂师兄难不成都看过吗?”
聂尔温声答:“我有幸被选入刑堂,熟知卷宗是本职。只是时间有限,三楼的卷案,我只来得及瞧了个开头,帮不上你们什么。”
佘褚道:“这就足够了。”、
她解释说:“时间宝贵,我们原本也只打算简要搜搜看,寻得到便寻,寻不见,也还是要以解决事端为先。”
聂尔笑了笑,他向三人略一拱手:“即是如此,我先祝师弟师妹们万事顺遂。”
詹文瑾闻言,问了句:“不该是出师大捷吗?”
聂尔摇了摇头。
他说:“一切顺利比什么都重要。”
“刑堂还有别事,我先行一步,愿早日收到师弟师妹们的好消息。”
詹文瑾循例回礼。
佘褚也与聂尔告辞。
北嚣看了看两人,学着詹文瑾依葫芦画瓢也向聂尔行了大礼。
聂尔走后,三人即刻投入浩瀚卷宗。
北嚣不识字,面对如此多的文书有些尴尬,詹文瑾便让他负责守门。
詹文瑾不愧是咒阵行家。
佘褚见她当场用了四五个咒术,竟直接利用阵法搜寻起这一层的书籍。
数百书架在她的指下散出隐隐光彩,数不清的文字在她眼前滑过。
佘褚见她极快地捕捉其中关键字眼,运咒一本本将可能有关的卷宗抽出,就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既然詹文瑾有自己的法子,她正好去寻她的法子。
佘褚下了楼。
北嚣见状道:“郡主,楼下是无关的。”
佘褚回首说:“我知道,但我想或许线索不仅只是‘昏迷’,我想找找近年来白银城还有没有
出过别的案子。”
北嚣似懂非懂。在文书上他帮不上忙,自也不好添乱。他再没什么疑惑,只觉得佘褚果然如聂尔说的那样,做事妥帖,十分可靠。
佘褚下了楼,直接在最新一年的书架上找了起来。
这一年庚子学府刑堂接的案子不少,七八个格内堆积了约有八九十卷。
佘褚一一看去,她阅读极快,且瞬间记忆能力极强。
不肖片刻,她便从中找到了一封或许相关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