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自然光打在他侧脸,冷白冷白的。
他额前的发垂着,手臂伸进水里,勾着腰,一件一件往塑料盆里扔。
楚璃帮不上忙,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也没好意思撇下他,自己下楼去吃饭。
她就这样不痛不痒站着,看他扔。
直到闻屿择皱起眉,骨节修长手指拎起一件烟粉色文胸——单薄布料悬在半空,水“滴滴答答”往下砸。
画面带来的冲击过于震撼,两人脸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皲裂。
“你干什么呀!”
楚璃大喊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夺回内衣。
闻屿择被她吼得手指一抖,操了声。
“老子干嘛了?”他喉结滚动,烦躁道,“你嚷什么。”
楚璃左手抓着湿答答的布料,背到身后。她羞愤瞪着他,窘迫到极点,耳朵红得滴血。
“我自己来!”她推开闻屿择。
这回不怕手弄脏了,一股脑儿将衣服全都装进了塑料盆。
“你先弄。”
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小脸鼓着,唇线紧抿。
说完把塑料盆往旁边一搁,手都忘了洗,一步不停地冲出了卫生间。
四下恢复安静。
只有细微的,泡沫啪啦啪啦破碎的声响。
闻屿择无语得很,梗着脖子站在原地。这会儿手指还烫,脸色说不上多难看,更像是一种尴尬的别扭。
真他妈难伺候。
他轻嗤一声,弯腰将出水管拔掉,再扯了花洒过来,将洗衣机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水流冲刷泡沫,流入排水孔。
花了二十来分钟,反复弄了两三次,水管终于通了。
折腾完,热出一身汗。
闻屿择拧开水龙,捧水洗脸。
镜前,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廓下滑,滴在t恤上,将黑色晕染得更深。
他望着那水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脑海里浮现楚璃那双眼。
高傲,冷然。淡淡的茶色,激动的时候略微泛红。
她一口纯正普通话,说话时情绪收敛得很平淡。高贵自持的模样引人仰慕,不可一世的目光叫人想要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