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伴舞也表现得极具感官化,几名赤。裸上身的男性舞者,不停地围绕在她的四周,时而假装靠近,时而又将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身体上,各种优美却暧昧的肢体动作似乎是一种情感的具象化,是内心世界的绝妙呈现。舞台外,科斯塔导演站在幕后左侧的角落里,正不放心地仔细观察着舞台上的表演。当看到这里的时候,他没忍住转头同阿尔感叹:“难怪你要换人了,歌声暂且不说,只这种舞台表现力,确实是这位克莉斯小姐更胜一筹。”之前因为这事,被那个叫珊妮的女演员各种威逼利诱纠缠,还被曝光隐私的阿尔不禁做了一个鬼脸出来,苦着脸诉了几声委屈:“亲爱的朋友,我之前早便说过了,我是能对着上帝发毒誓的,但凡有私心,就叫我不得好死。可那时候,总有些人疑神疑鬼,觉得我是在胡说。好了,现在真相大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啊,那位珊妮小姐,扮起公爵小姐,放荡是有了,可傲气呢?她连几个伴舞的气场都压不下去,我怎么能把角色给她?”科斯塔导演连连点头。不过这时候,他忙着看表演,只简单安慰了阿尔几句,就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这时,那对未婚夫妻的表演已结束。接下来,该轮到安妮女王陛下了。虽说这对未婚妻的婚约,是符合各方利益的结合,但女王总有任性的权力。在国王去世,约瑟安娜公爵小姐的异母姐姐——安妮女王上位后,面对这么一出婚事,是打心眼里不满的。这对异母姐妹本就貌合神离。因为安妮女王虽是合法婚生子,可她母亲的身世比较普通(嫁过去时,对方的身份还不是国王);而约瑟安娜公爵小姐虽是私生子,可她的母亲偏偏是高贵的出身。这么一来,约瑟安娜公爵小姐的底气就很足,私底下,自觉血统比女王还要高贵。这事没人敢当面说,却又人尽皆知,女王自然是不高兴的。除此以外,女王还讨厌(嫉妒)公爵小姐两点:约瑟安娜生得漂亮;约瑟安娜的未婚夫大卫爵士也生得漂亮。基于这些原因,安妮女王的歌声中就充斥着各种不怀好意的情绪了。她阴暗地唱[我想让她栽个大跟头],这时候,她的样子,她的语气都像是一条立起上身、正在攻击的眼镜蛇——凶狠残忍、肆无忌惮,朝着观众席疯狂喷洒毒。液。好些观众们都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目光,不敢同这位颇具攻击性的女演员对视。但很快,她的演唱结束,音乐重归缓和,三名各怀心思的角色一起出现在舞台上。未婚夫妻彼此装的恩恩爱爱,女王和公爵小姐装的姐妹情深,三人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观众席中,琼斯夫人不由得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这剧情着实是给人喂下了一贴毒。药啊!毒。药啊!亲爱的,你瞧,这世道多么不公平,于苏斯、格温普兰和蒂娅那么善良,命运却坎坷、凄惨;大卫爵士、约瑟安娜公爵小姐和安妮女王天杀的那么虚伪又无耻,却偏偏享受着荣华富贵和滔天的权势……”她的丈夫加里琼斯参议员先生望着妻子如此投入,又如此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禁为之莞尔一笑:“有人说,文学作品不该总是无病呻。吟,而是应当给人们带来点儿什么的。显然,这就是了!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不让类似的悲惨故事重现人间,不正是每个观看者日后应该为之努力的吗?”于苏斯:相爱吧!参议员加里琼斯先生的说法确实很有道理,但这样有道理,却对剧情没什么帮助的说法,并不能完全慰藉琼斯夫人脆弱的心灵,这位夫人唉声叹气地继续看了下去。然而,更糟糕的是,接下来的剧情依然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剧情。一方面,大卫爵士带着约瑟安娜公爵小姐去看了场拳击比赛。这对未婚夫妻的架势有点儿像古罗马奴隶主,站在血腥的角斗场外,漫不经心、事不关己地看着两个人战斗得血花四溅、头破血流,还要嫌弃这战斗枯燥地没什么趣味性。公爵小姐娇嗔地抱怨着:[我本以为看看比赛能消除烦闷,可是没有。]大卫爵士微微一笑:[要消除烦闷,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绝妙的办法,你听过笑面人吗?]另一方面,安妮女王也在酝酿着阴谋。针对讨厌的异母妹妹,她接受了一位阴谋家、小人——巴基尔费德罗的投诚。这位巴基尔费德罗是谁呢?他是一个极擅钻营的小人物,通过谄媚、奉承、巴结约瑟安娜,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官职,而这个官职负责的工作是——拔海洋里的瓶塞(海船有什么消息想要通知陆地,比如,船遇险了,船要沉了,船被劫掠了等等,船长会把相关的报告或遗言放在瓶子中封好,扔进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