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线拆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顾辞安给夏殊盛好汤,放在他面前。
“真没事儿了,等我室友返校我们就打篮球去,我现在手都痒痒。”夏殊喝两口汤说。
“你以后真不能……”顾辞安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要说两句夏殊,那天真是差点儿吓死他。
“打住打住哥,我真知道了,我出来是换换脑子的,咱不聊这个了行么。”夏殊已经被念叨得听见这种话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学得怎么样了?”顾辞安知道夏殊在考研。
“没什么问题。”夏殊边吃边说。
“口气不小。”顾辞安乐了,他总是能在夏殊身上看见最青春的少年气。
“我厉害着呢,我也就是之前忙着写歌跑展子没参加多少活动,不然我这成绩早保研了。”夏殊笑着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考本校呢,自己考也是一样的。”
“等你的好消息。”顾辞安递给夏殊一张餐巾纸。
九月的雨下了整整一个月,潮湿的空气里飘着桂花香,夏殊的伤算是全好了,这好不容易晴了几天,他们宿舍早就按耐不住,跑出来打球了。
“要我说那傻逼就是故意搞你!”程飞把球狠狠砸进篮筐。
“就是!妈的实习一天也是实习啊!你还受伤了呢!那么多针白缝了?!”另一个也替他抱不平。
“哎你去跃鸣闹啊!不行我们跟你去!他们那么大一公司,卡你实习证明干什么!”程飞又说。
“我去了,没用。”夏殊的声音很沉,他把球用力砸向篮筐,“算了,本来也是我没达到实习要求,他们不开也正常。”
“哎不是!是你不想继续实习吗?!明明是你他妈都进医院了啊!”程飞干脆球也不打了,直接吼起来,“而且你马上考研,哪有时间给他找实习。”
“没事儿,我寒假再找吧。”夏殊拍了拍程飞的肩膀。
“那你还要准备复试啊!而且主要你明明去实习了啊!他们凭什么不开?”程飞真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出来。
“哎夏殊,那个顾老师不是跃鸣的吗,你要不问问他,你不是还选过他的课吗?”另一个拿了瓶水过来,扔给夏殊。
“啊,我没问他,这事儿本来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夏殊拧开喝了两口,“继续打吧。”
跃鸣的实习证明一直没给他开,张彬的案子开庭那天他去跃鸣问过,那位钱主任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没达到一个月的实习时间,开不了。”
“受伤?医药费都给你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啊,一个两个未免太高估自己。而且你来了律所都做什么工作了?天天跟前辈屁股后面溜须拍马?你不是天天跟着顾辞安吗,那你让顾辞安给你开证明去呗!”
“你知不知道实习就该做实习生该干的事情,真以为有律师带着你跑案子你也就是律师了?你是比普通人都特殊吗?想一步登天啊?怕是一辈子也考不了高律!”
钱主任话说得很难听,夏殊总结了一下,就是见不得自己一个实习生,体验到了真实律师——还不是实习律师的活儿,大概这位钱主任实习期过得很艰难,才这么迫不及待撕伞。
夏殊刚准备下电梯,就看见好几个人围着顾辞安走进来,他连忙躲到墙后。顾辞安看起来很高兴,应该是案子胜诉了,郑晨也从办公室出来,搂着顾辞安进了会议厅。
夏殊又看了眼钱主任,看见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大概他也看不惯顾辞安,年轻实力强,上司郑晨还是他师兄。
看来这位钱主任的生活是真的非常悲惨啊,看谁都不顺眼。
夏殊走了,他确实想要跃鸣的实习证明,但这个钱主任也是铁了心不给他,而且这个事儿吧,好像也是两边都占理,没法说。他也不打算跟顾辞安说,一方面顾辞安还在跃鸣工作呢,和钱主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另一方面顾辞安才来跃鸣不久,虽然郑晨是他师兄,但总归是个新人,夏殊不想给他添麻烦。
其实很多事情他总是想的太多了,反而错过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打完球夏殊去冲了个澡,一个人走在林荫大道上,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微暗的暮色和清凉的晚风,月亮就挂在云边,如果没有这两天的破事儿,夏殊应该会非常开心。
这时候夏殊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手机滑了一下,“喂慕哥。”
“这几天忙吗,怎么不回群消息?”慕涟问他。
“啊,有点儿忙,没注意看,怎么了?”夏殊说。
“韩奈这周闲了,他一直惦记你生日,正好你现在伤也好了,后天周六出来聚一下?”慕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