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是顾辞安发现了,怎么偏偏是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上天可真是……
夏殊甚至不敢再抬头,他最怕现在顾辞安现在会问出那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你怎么了夏殊?
你为什么要这样夏殊?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夏殊?
你这样做对得起……
夏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就像被困在一个寒夜里,只有寒冷,没有答案。
顾辞安蹲下捡起地上的美工刀,将泛着寒光的刀刃缩回去,放在桌子上。
“家里有酒精,等我拿过来。”顾辞安的声音同往常一样,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夏殊抬头,眼尾尽是红色的眼睛有些迷茫。
顾辞安拿来了一个小医药箱,他拧开瓶盖,拿出棉签沾了两下,拉过夏殊的手,酒精沾到伤口上,明显的刺痛让夏殊的胳膊缩了一下。
“我轻一点。”顾辞安轻轻朝着夏殊的手腕吹了吹气。
伤口不算多深,大概有上个六七道,周围有些红肿,有些泛青,那把刀也没有生锈,应该没有感染的危险。
可他手腕上不仅有这几道伤口,还有很多道疤,那个区域都变了颜色,拧在了一起,不难想象他做过多少次这种事情,顾辞安看见手不禁抖了抖。
“好了。”顾辞安把酒精拧好放回原处,眼神没离开夏殊的手腕,之前他手腕上一直带着腕表,遮得严严实实。
“想聊聊吗?”顾辞安看着他,语气像羽毛一般轻。
“我……”夏殊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也不知道顾辞安在想什么,好像顾辞安和往常一样,没生气,没惊讶,没把他当一个异类。
“这会儿不想聊也没关系,是不是早上起太早了,可以再去睡会儿,我等会儿叫你吃午饭。”
“你不是……应该去上班……”夏殊抬头,眼泪再一次从他眼角滑落,他这会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今天休假,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专门回来给你做饭的。”顾辞安尽量让语气放松。
“你还会……给我做饭吗?”夏殊问出这句话其实根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手心里全是汗,身上……很疼,每个地方都很疼。
“怎么不会,我就在外面,哪儿也不去。”顾辞安轻声说。
“好。”夏殊眼泪再一次涌出,他上了床,看着顾辞安轻轻替他关了门。
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外面,夏殊躺在床上,眼尾不经意又滑下来眼泪,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