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鸢已经接受了郎渊就是自己的诡异事实,但是一时间,又有些看不懂郎渊了。
“他……”
霍禧饶有兴味,单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他一开始打哪儿来的?”
他现在很怀疑,郎渊到底是人是鬼?
在这个诡异又恐怖的丧世,身边出现什么他都不惊讶了。
郎鸢斜斜睨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
入夜后,张羌和夏讯问他要了几个麻袋,晚饭都没吃,一溜烟儿窜进黑暗里,跑了个没影儿。
他们叫都叫不住。
霍望身上还披着一个薄毯子,双手捧着一盏血燕花胶鸡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他不想喝热气腾腾的玩意儿。
所有人都穿着短裤衩和短背心儿,热得恨不得把自己脱光。
他还要裹着毯,喝温热的补汤……
霍望想跟霍禧抗议的来着,但是霍禧知道自己肯定会心软,眼疾手快闪了。
他叫上了郎渊,两人站在门口迎风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和郎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郎渊已经不戴口罩了。
他斜斜倚靠在温热的墙上,垂下眸子,没说话。
他和郎鸢,不是说和好就能和好的。
他们之间缺的不是道歉,是接纳。
霍禧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了一会儿,郎渊问:“你和霍望,是怎么敞开心扉在一起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和霍望为什么能成为伴侣,爱人?
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兄弟。
霍望总是“哥哥,哥哥啊”的,叫了霍禧二十年。
就这样亲人般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能……
霍望不排斥,不抗拒么?
郎渊不理解,不明白。
如果霍禧能给他一个解决的方向,也许他和郎鸢的关系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霍禧抬眸扫他一眼:“我和望崽……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顺利……”
是他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他从小就开玩笑似的将霍望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养。
可是养着养着,他青春期,第一次梦,就是想着霍望出来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对霍望持有的感情不对劲,歪了,轨道从一开始就歪了。
后来他自虐般负罪长大,要不是那次酒会酒壮怂人胆,他和霍望还永远只是兄弟。
那次疯狂不可挽回之后,他和霍望就形同陌路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