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不是匆匆跟你请了半个月假么,就是那时候。”
郎鸢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挺闷的:“她让你别回去,是想让你过好自己的日子,怕你一直犯傻,每个月都把工资全寄回去……节哀呗,以后没地儿去就回这里,反正你用的房间一直留着……”
郎渊举着一双脏兮兮的手,挨着剥开心果的郎鸢坐下,从他们的对话中,依稀记起了张羌的院长奶奶去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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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羌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他很聪明,学习特别好。
可是孤儿院没钱,他初三毕业时,连上高中的钱都拿不出来。
原本张羌想就此放弃,已经进了工厂打工。
但是老院长奶奶扇了他几巴掌,硬把他拉了出来,坚持让他继续上学。
可以说,没有院长奶奶,就没有他张羌的今天。
张羌也是个重情义的,高中就开始兼职赚钱供养自己。毕业后上班挣的钱,除了吃饭,他全寄给了院长奶奶。
上上一世的这时候,萧逍和萧父萧母,包括那个白莲花萧婳,都已经登堂入室。
丧世来临前最后一个年,他过得鸡飞狗跳,一团乱糟。
当时张羌给他打过电话,祝他新年快乐。
他跟张羌抱怨了几句。
可能就是因为那几句抱怨,张羌并没有来他家过年。
但是后来丧世爆发,张羌杀了过来,他们成了战友,值得信任的过命同伴。
要不是萧逍为了活命,把他推向五彩斑斓泛着鳞光的蚯蚓兽,而张羌为了救他,他们都不会在丧世没多久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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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年,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年,你开不开心?”郎渊歪头看他。
“我开心啊。”
张羌悠哉悠哉晃着秋千,流下了贫穷的口水:“墙内大冰柜里那些澳龙,帝王蟹,甜虾,鲍鱼,还有旁边厨房架子上的火腿,冰葡萄酒……嘶,今年我有口福咯!”
“你别挨我这么近,去洗手,我们回去吃晚饭了。”郎鸢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下,用一根手指推开郎渊的胳膊,把他的脏手推远。
“哦……”郎渊抿唇应了声,站起身。
张羌在他俩身上看了几个来回,嬉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然你俩样貌天差地别,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得出相似的……性格,甚至一些习惯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