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她的手腕的手指一动,无意碰了碰她的肌肤,落下一枚微炽的火种。他的水镜眸同样很静,“你说的是哪件事?是岔开,跪坐,还是,交合,缠鳞。又或者是,吾帮你,闭合了云雨鳞。”
“……”
蛇蛇:行行行我闭嘴!
张悬素又道。
“另一只手。”
阴萝只得乖乖搭了上去,被他一根根的,从指根到指腹,毫无遗留地拭擦。
接下来一段时间,双方又陷入了长久的尴尬与沉默中。
阴萝几次张嘴,都闭上了。
说什么?
交流一下您被逆徒逼宫的感觉?
张悬素:“明日,寅时,明经堂,别迟了。”
阴萝立即回答:“那尊师您歇,尊师再见!”
阴萝溜得飞快,眨眼就出了鹤瘦馆。
自从暴露了身份,征圣帝君就发现,那条小奶蛇避他如蛇蝎,无论是在人前讲学,还是人后相遇,她总是捧起太虚归元服的袍角,颠颠小臀,转头就跑。
活像后头有万鬼追随。
随行的祭酒对这瑶笙公主没有好印象,但此时也不由得被逗笑了,“张师您看,这李瑶笙在魁星大君前,向您拜了师,竟也知了一些廉耻,见您就跟鼠儿见了猫儿似的,都不敢直视您呢。”
征圣帝君心道,她怎么能不懂廉耻?
只要她见了那一尊魁星大君,就能想起自己是怎样荒唐,在祖师面前,将神洲的老祖宗面对面抱着,细细把玩了好一番。他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放肆贪婪的目光,恨不得要将他从头到脚吞噬进去。
如今知道他这一副帝师冰肌雪肤的皮囊下,住着一尊最古老最苍白最无味的神灵,她是失去了兴致了罢?
这些少年郎,果真是一响贪欢,最爱新鲜。
祭酒听见张师忽然问,“吾是否年老色衰了?”
祭酒:“……哈?”
而阴萝在社稷学宫的日常也变成了——
早课,面对帝师那张冷冰冰的、好像难以繁衍的脸庞,蛇蛇感觉自己也被阉割了。
午时,膳堂轮流推出来福鼠
汤、蟾蜍甜水饭、蜘蛛大拼盘等等。
晚课,重复跳到早课,张悬素授课就站在她的旁边,挪都没挪一步,衣袂纹丝未动。
蛇蛇:“……”
坐牢都没这么痛苦!
她错了!她不该招惹老男人的!
她的同席是西伯侯之女,又名姬婵,借着开恩推学令的东风,从西昌来到仙都穹灵顶进学,她是天乾五景,在女学生中也很有人气。姬婵拉着阴萝的手,在她腕心写字:‘你跟帝师床事不和呀。’
?
蛇蛇扭头,目露凶光。
姬婵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表明自己可是保守秘密的好手。
等到课后,来到一处阁楼偏僻处,姬婵才跟阴萝交底,咬着耳根。
“在拜师大典上,督公要的那一批哑蝉儿,就是我西昌秘密训练的天女杀手,她们个个身怀绝技,任凭哪个冷酷心肠的男人,跟她们春风一度后,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儿,没想到她们竟没用上,给你沾了!”
她笑得贱兮兮的。
“怎么样,帝师的滋味?他衣衫穿得又厚又多,放得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