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失明,本想开内视大神宫,但不知什么缘故,它同样被禁锁起来,如今他眼前是鸦黑一片,前所未有地坠入一个万物寂灭的黑暗禁地。
身体也在微微脱水。
“郑阴萝。”郑夙压抑着喉咙的热息,冷静道,“胡闹也要有个底线。”
他又朝她伸掌,“两仪,先归我。”
阴萝怎么肯给他呢?天时地利,她才能让这一尊法祖高神中了她的陷阱,再来一次她可不能保证能完美取走!
“你跟我洞房,我再给你,当你嫁妆呀!”
她浑不知羞似的,当众索取这一尊元会高神的至阳高天。
郑夙顿感头痛欲裂,从双眼蔓延开的极致疼痛,已经延至周身大脉,剧痛烧灼起来,他又轻轻吐出一口炙浪,试图安抚她被激起的暴虐杀性,“……郑裙裙,听兄长话,先别玩了,嗯?”
“听话?郑夙,我这样对你,我还是你的郑裙裙吗?”
她细嚼着这个词儿,发现很有意思,如同翻出了一件经年旧爱的玩具,“没错,郑夙,你要听话,郑裙裙听你的话那么久,那么乖,现在你弄不过我,你得要听我的,你也不是说了,在家从妹,出嫁也从妹!”
郑夙冷淡,“那是老鬼披着我的皮说的。”
“反正我不管!是你的脸!那就是你说的!”
她抱着他,分明是蛮横的姿态,却软软地央,“郑夙,你喜欢什么式样的喜床呀?是沉香还是金丝?”
郑夙:“兄妹合婚,天地大忌,你没听老师说吗?郑裙裙,学生要听老师的话。”
阴萝:“好呀!那就用白檀,我也喜欢白檀,那熏喜衣的香气呢?你喜欢我的鹅梨么?龙涎唔,有点腥,也可以的。”
郑夙:“都不喜欢,郑阴萝,你别掐臀,影响不好。”
阴萝:“嘻嘻,那就用鹅梨蔷薇水,郑夙,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郑夙:“……”
说了别掐臀你个好色小泥鳅精儿!那两块肉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掐的!
还掐!
这活爹!根本无法沟通!
眼见神主被祂荒唐放肆的天帝妹妹堵得无话可说,前来勤王的众尊愈发不敢吭声,他们默默扒向兜里,看看还有没有点值钱的玩意儿,可以充当份子钱的门面!比起那些还在神国破碎的罪笏众神,他们只是赶趟远路,出个份子钱,实在是很大恩大德了!
他们陡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顺感。
——没错,份子钱得多给点!
小天帝满意昂起龙额,雪白胎毛似白絮乱飞。
“好!郑夙同意了!那我就宣了!”
她双手噼啪击掌。
“明日我们就大婚,妹妹我请诸天六界,请佛国观音,请尸山血海,看我兄妹如何做这一座婚堂禽兽,败坏天地万古纲常!”
“够了。”
郑夙单掌撑起那一副鹿头骨面具,凛光雪白,森寒透骨。
“郑阴萝,不要再混闹歪缠了!你是要让诸天都见证,你要跟一个养大你的长兄荒淫无耻地交欢吗?”
“所以郑夙,你觉得恶心吗?”
她撑着腮,蹲在他的面前,鼻尖几乎抵着,天真无邪地问着。
郑夙平静地说。
“恶心,恶心透了,哪家的兄长会狼子野心,寡廉鲜耻,跟妹妹同床共枕,共饮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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