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谋福祉吧。”
顾珺仪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顶“不孝”的帽子,已经无形压在了张氏的头顶上,沉甸甸地。
今日来拜祭的人里头,不乏像镇国公夫人这样与闻老太君多年交情的,也不乏对永定侯府可惜之人。
听到顾珺仪的话,各自看张氏的眼神都变了。
张氏眼下是打不成狐狸,反惹了一身腥。她张张嘴,想为自己找回点儿面子,但又自觉不像顾珺仪这样能言善辩,便赶紧给身旁的齐氏递眼色。
齐氏却目光放空,不晓得在想什么。
张氏于是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幸好这个时候迎春跨门而入,福了个身说:“夫人,四殿下来祭奠老太君了,正在灵堂外候着。”
迎春的话好像及时雨般,解了张氏的燃眉之急,她都没细听是谁来了,便赶忙忙地说:“快请进来!”
赵佑泽进灵堂时,正好是灵堂里气氛最尴尬僵硬的时候。
顾珺仪简单几句话,却等于是把张氏放在了两根火架子上烤。一根名为“不孝”,另一根则叫做“不仁不义”。
偏巧张氏还轻易辩驳不得,否则容易将整个安国公府都拖下水。
见到赵佑泽进来,张氏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巧笑着走过去,亲自递了两束线香给他。
赵佑泽没有去管张氏脸上过于殷勤的笑容,只温声开口道:“府上老太君离世,父皇与我都十分痛心。今日我奉父皇之命,特来祭奠。”
听到是章和帝派赵佑泽前来,张氏的神情不由更加谄媚。她很快忘了刚才与宋氏的不愉快,笑一笑,故意扬声道:“君恩似海,安国公府上下都感念不已。”
赵佑泽对她释放出一个温润客套的笑容。他接过线香,上前去躬身奉告了闻老太君。
赵佑泽今日代表的乃是君王之恩,不管张氏对赵佑泽从前是什么看法,在眼前这个场合,都定是把他当作一尊金光闪闪的大菩萨的。
她看了赵佑泽一眼,讨巧地笑说:“四殿下为了老太君,特地从宫里出来,定然辛苦了。不知午膳可要在府中用?”
赵佑泽依旧是和气的样子,他道:“世子夫人好意难却,但我下午还需回宫练骑射,就不多叨扰。”
“稍后我去瞧完大公主,便要离开了。”赵佑泽的语气很平静,他像是倏地记起来什么,忽然说,“瞧我这脑子,还要道旨意忘记宣了。”
四殿下这时候来宣旨,那必然是陛下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体恤他们国公府,要给封赏了!
张氏努力掩住嘴角的笑意,迅速地扬声道:“妾身这便去唤人来摆香案。”
赵佑泽点头,也不多话,便随着张氏去忙活了。
灵堂里多是女眷,虽说基本上都是成了婚的,但赵佑泽已不再是小孩儿,不便与她们多待。
正好裴夫人和顾珺仪在此,他们几人便去了灵堂侧边谈天。
待得一时,张氏将香案都在正堂设好了,方才来唤人请赵佑泽。
赵佑泽随她出去,张氏已经将安国公和展泰也都请了出来,几人正打算跪下接旨,赵佑泽却先环视了一周,嘴角带着笑说:“怎么还劳动了国公爷与世子大驾?”
安国公道:“既是陛下有恩典,府上自然不能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