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让公主看笑话了,我们公主痛失孩子,心情正糟糕,失了体统之处,请公主多多包容。”
嘉善笑笑,并不说话。
左右淑娴骂的也不是她,她需要包容什么?
碧荷把嘉善引进里屋,淑娴虽然嗓门洪亮,小产却始终会伤一个女人的元气。淑娴半躺在床榻上,窦嬷嬷正苦口婆心地在劝淑娴喝药。
她适才一番妙语连珠,眼下可能是真的累了,低头就着窦嬷嬷的手,直接把药喝完。
一抬眼,却看到了嘉善站在床边,淑娴的神情当即保持起戒备,像是一条被侵犯了领地的贵宾犬。
她冷冷道:“你来干什么,成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谁允许你进来的!”
扭脸见到碧荷站在一边,淑娴的双眼里立刻放出不善的目光,她恨恨道:“我看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碧荷是一直伺候在淑娴跟前的,知道这位公主脾性不好。
大公主身份尊贵,二公主责备不到大公主头上,自己却没准会当替死鬼,想到这儿,碧荷当即惶恐地上下牙齿打起颤来,连声认错。
嘉善不想受淑娴的气,可也不愿别人代自己受过,于是说:“你省着些力气,没人要看你笑话。”
淑娴阴阴一笑,丝毫不信嘉善的话。
嘉善不是会去看她脸色的人,只道:“听说你小产,我好心来看你。现在看来,你身子骨依然硬挺,似乎是我多事儿了。”
淑娴不理她,只是阴森森地继续笑。
嘉善也不需要她回复,继而道:“你放心,我撂下几句话就走。”
“我来的时候,看到碧荷拦着钟世子不让进门,”嘉善说完这话,见淑娴脸上竟有隐忍快意之意,她不禁摇头,沉声道,“他到底是世子,又是你的驸马,你总要在人前给他留些尊严。”
嘉善道:“否则传出去,叫人说我们皇家公主娇纵,仗势欺人。”
淑娴几时是会听嘉善的话的,听嘉善一副教训她的口气,更是怒火熊烧道:“呵,我用不着你来教我如何办事。”
“刀不割在你身上,你能知道疼?”淑娴得脸色难看至极,她双目忿忿地道,“你有驸马爱护,有儿子依靠,又岂会明白我的感受?”
说着说着,淑娴又一股子火气冒上心头,她指着嘉善,怒不可遏地叫嚷道:“实话告诉你,我看你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生气。”
淑娴双目赤红地喊道:“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公主府!”
嘉善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她和淑娴本就不合,来看淑娴一眼已是仁义至尽,自然不会再愿意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嘉善面无表情地说:“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她真的一刻功夫都没有多待,嘱咐丹翠把给淑娴补身体的东西放下后,嘉善转身就离开了里屋。
倒是窦嬷嬷,嘟囔了一句:“我的小祖宗啊。”
然后便追着嘉善的步伐跑了出去,窦嬷嬷边移动着小脚,边高声喊着:“公主请留步。”
因为含珠的事儿,嘉善对姓窦的没有好感,淡淡一抬眼问:“还有事?”
窦嬷嬷福下身说:“请殿下别与公主见怪,二公主才失了孩子,对谁都没个好性子,她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殿下这时候肯过府来看望二公主,奴婢阖府上下都感念殿下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