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泽停顿了下,他道:“我应该没有说错。”
丹翠摇了摇头,又惊又奇道:“殿下说对了,果然还是公主比较了解殿下。”
想到那个赌约,嘉善几人没忍住,都笑了。
丹翠便把这事儿&30340;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说完后,还叹着气道:“早知道殿下如此聪慧,奴婢说什么也不会和公主赌&30340;,这下好了……”
她垂下双肩,呼出一口长长&30340;气,开始为自己往后一个月&30340;艰苦生涯而可悲。
赵佑泽嘴角含着笑,他声音好如晨间&30340;甘露,清甜柔软。
他捧着脸说:“丹翠是阿姐&30340;婢女里头,最好认&30340;一个,身上总有一股食物香味儿。”
这话刚落下,长乐宫里顷刻响起了此起彼伏&30340;笑声。
丹翠羞赧道:“殿下别取笑奴婢。”
嘉善乐道:“瞧你还贪吃吗。”
“可要记得我们&30340;赌约,”嘉善笑说,“素玉帮我监督。”
素玉也很是开怀,盈盈道了声:“是。”
赵佑泽则歪在了嘉善旁边&30340;一个梨花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她们。他单手撑着脸,眉目在阳光明媚下,格外地清雅如画。
几人凑在长乐宫,说了一下午&30340;话。
直到小黄门来传宴,他们方一同去了含元殿。
含元殿上,除了章和帝外,展岳也在其中。
章和帝随手指向嘉善身旁&30340;位置,嘱咐他道:“坐。”
展岳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是”,并未过谦,而是径直坐在了嘉善身边。
章和帝&30340;目光,方才又转向赵佑泽。
见静妃她们&30340;脸上全都带着不一而同&30340;笑,章和帝问说:“多半是下午一起论了什么开心事儿,竟没个人和朕讲。”
父皇问话,清河便笑着答了,讲&30340;还是丹翠&30340;那件糗事儿。
章和帝也笑了笑,他语气平静道:“元康倒是观察入微。”
“朕瞧元康,怎么像是又长高了。”章和帝平和地问了一句。
赵佑泽点头,伸出两根洗白&30340;手指来比划了一下,他道:“前几日尚衣局来量衣裳&30340;时候,和我说,我去年长了有两指高呢。”
“我之前一直不如阿姐高,没准儿明年,就能超过阿姐。”赵佑泽长长&30340;睫毛在雪白&30340;容颜上眨了几下,他咧开嘴说,“父皇母后都身量过人。我觉得,我日后应该不会太矮。”
静妃笑道:“是。你阿姐也算是女子里头高挑&30340;。”
裴家虽然出自江南,但是裴皇后并不像一般江南女子小家碧玉般,性格与相貌反而都带着明艳爽直。
嘉善&30340;外貌肖像章和帝,赵佑泽则是像其母。不过,无论像是其父还是像其母,未来想必都会十分出众。
章和帝目光微动,他眼里&30340;眸色深了深,语气平实道:“你眼睛好了,也长大了。”
“再与静妃住一起,未免不相宜。”章和帝&30340;双眸漆黑而沉静,他道,“过几日,搬去端木宫住。”
平常皇子,一般到了六七岁&30340;时候,就要离开自己生母,搬到东西六所去了。原先是因为赵佑泽双眼看不见,怕他搬去反倒给生活添了不方便。
如今他既然与正常皇子无异,自然也不该再区别对待。
赵佑泽颔首,沉稳地道:“是。”
嘉善则与展岳相互看了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少许欣慰。
父皇这是有意地切断一些静妃和赵佑泽之间&30340;联系,想让天下人知道,元康是皇后唯一嫡子,不会再继续养在庶妃宫里。
想到这儿,嘉善温柔地凝望着赵佑泽,心底感慨着:总算要否极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