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月匆匆跑到福禄堂,到了林哲越的屋子,就推门进去。
里面老太太已经哭得声音嘶哑,郎中,女眷围了一片。
喃月拉过一个女郎中就问:“我姑母如何了?”
女郎中沉重地摇摇头。
喃月推开众人,走到林哲越的身旁,看她毫无血色的面容,颤抖着摸过去。
又缩回手来,跪倒在地:“为何会这样?”
林老太太到底是哭晕过去了,一屋子的人又都去看老太太了,只留下喃月和林哲越的丫鬟。
“姑母为何要割腕?”
丫鬟跪在林哲越身边,哭道:“老夫人非要将娘子嫁给万老爷,还说让您一起嫁入侯府。
娘子不愿意,可老夫人和老太爷已经做了主,就要和万老爷交换庚帖了,娘子这才。。。。。。”
喃月用力攥着床单,“是祖父和祖母逼死了姑母。”
聊楚和单丛忙上前,“姑娘不要乱说。”
喃月回头看向二人,用力拍着胸膛,泣数行下道:“也是因为我,姑母是不想我嫁到万家,不想我磋磨一生,才自尽的!”
聊楚哭着攥住喃月的手,不让她再打自己。
单丛心疼地看着喃月,“那就不要辜负林姑母,姑娘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她不是吗?”
“我对得起谁呢?但凡谁对我好一点,就都要从我身边夺走,母亲也是,姑母也是。
我就不配人疼爱是吧!我就该活在烂泥里,我找什么阳光啊!
我努力当上了老师,以为一切终于变好了
!
可是却被捅死了,我就不配过好日子,我就不配!”
喃月一面哭喊一面锤着自己的腿。
聊楚攥不住,只好搂住喃月,哭着喊:“姑娘,姑娘!”
单丛也泪流满面,和聊楚一起搂着喃月哭。
相隔不到一年,林家又办了丧事。
喃月病了,病得严重,浑浑噩噩的。
似梦似醒间,喃月好像回到了陈颖竹的身体里,又好像介于两者之间。
林老太太病稍微好些了,杜妈妈跟其说了给料理林哲越后事的事。
林老太太让张氏去办,张氏试探道:“喃月似乎也要不行了,要不多准备一副棺椁?”
杜妈妈也劝道:“冲冲也好。”
林老太太看了一眼杜妈妈又看了一眼张氏,“你们两个没有心!我越儿去了。喃丫头重情义,悲痛之下才伤了身子,你们就要也把她送走?”
张氏忙说道:“姑母,咱们家做棺椁,抬进来一次。若是喃月真不行了,再抬一次,这不是让人家看热闹吗?”
林老太太只觉得头发了昏,指着张氏怒道:“我看我也不中用了,不如也一起打了棺椁抬进来吧!”
张氏不敢吱声,杜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退了出来。
杜妈妈抚着林老太太的胸口,劝道:“三夫人心直口快,您还不知道她吗?没旁的意思。”
林老太太摇头哭道:“我算是看清了,他们林家人都不是个好的!越儿没了,哲迹就像没事人一样。更别提不是一个肚子
里头的哲遇了,都是黑心肝的。”
杜妈妈说道:“您都在林家过半辈子了,以后还得指望三老爷呢。”
“指望不上喽,亲妹妹没了,连滴眼泪都没有,竟不如喃月那丫头。
还有林元山,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