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一看,原来是一个个名字,还有一些信息。详细到家里几口人、做什么的,都记录在册。
“多谢您,您多保重!”喃月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晚辈礼。
许志源摆摆手,“走吧。”
喃月将册子
放在怀中,爬上梯子。
耳边传来许志源的声音。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喃月回头看了一眼许志源,许志源眼角含泪,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喃月只觉得心口难受得紧,像有人勒着自己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继续往上面爬去,爬到棺材里。
声音还是能清晰地传过来。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从棺材里出来,二人往外面走去,忽然都沉默不语。
直到上了马车,赵鹤舟才说道:“许先生是无辜的,他曾经是父皇钦点的状元。
可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被牵连入狱。官也丢了,如今在这里惶惶度日。”
“那案子平反后皇上没有补偿他吗?”
赵鹤舟叹了口气,“就算收贿赂的人不是他,但他也有监管不利的罪名,所以他没有被起用。”
喃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凉了,她只感觉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没有人为他谋不平吗?”
赵鹤舟摇摇头,“谁在乎呢?”
喃月想不到许志源的心里该有多苦。一个寒穿苦读数十年的学子,一朝金榜及第,在官场上大展拳脚。
却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如今又为了林哲远临死前的交代,整日躲在棺材底下生活。
“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喃月微微仰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一定得做点什么。”
赵鹤舟这才说道:“只要我们将凶手抓住,他才会自由,那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