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膘肥体胖的,她瘦的连阵风都能刮走,你说是因为她不爱吃饭?这话你信吗?还是你把她那份饭抢到你肚子里面去了!”
刘母梗着脖子,硬气道:“我可没不让她吃,我说她不爱吃她就是不爱吃,进了我的肚子,那也是她孝顺我。”
刘丰东在旁边懦弱地看了一眼刘母,他记得母亲说过,刘小水是个饿死鬼投胎,每顿饭属她吃得最多,怎么又突然改口说她不爱吃饭了?
刘丰东天不亮就出去干活去,晚上天黑才回来,不跟她们一起吃饭,所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全是刘母告诉他的。
虽然刘小水刚嫁过来的时候跟自己说过,刘母总在吃饭的时候让她去干活,他也找了刘母,让她别为难刘小水。后来刘小水就没再跟自己提过了,他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刘母又说是刘小水不爱吃饭。
单丛冷笑道:“前几天小水到学堂来,没说几句话就饿得晕过去。现在又不是灾荒年,居然还会有人饿晕。你上外头打听打听,你刘家让媳妇饿晕的事,在整个威孚是不是独一份!”
刘母垮着脸,“那是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单丛手攥着拳头,看着面前的茶水,恨不得糊她脸上。
喃月走到单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住她。
又看向刘母说道:“刘大娘,你家的事按道理我们不应该插手,但小水人是我们救的,银子总得给我
们吧。”
刘母一听,脸拉拉得更长了,“就破个口子,怎么就要三十二两了,你莫不是想讹钱吧!”
刘丰东去拉刘母的袖子,小声叫了声娘。
刘母甩开刘丰东的手,瞪了他一眼。
喃月笑道:“人参是从百草堂买的,百草堂可以证明。用的时候是楚郎中放在小水舌头下面的,楚郎中是威孚最具盛名的。您可以去问一问他,我们有没有说谎。”
刘母当然不敢质疑楚郎中,但这钱她也没有,也不可能拿出来。
“那是你们非要用什么人参,明明就磕了一下脑袋,抹点锅底灰就没事的,这钱我不能拿。”
喃月虽然对刘母有了预期的不讲理,可真的和她说起话来,还是让她长了见识。
“您是想赖账?”喃月挑了挑眉,“想赖我的账啊,可是有点难哦!”
刘母想她不过是一个有点钱的小丫头,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听了喃月带有威胁的话,也没怎么当回事。
“我可不是赖账,是你多此一举非要喂什么人参,那哪儿是我们吃得起的?我不能给。”
单丛压着怒火问道:“那诊费呢?”
刘母撇了撇嘴,说道:“小水不是在你学堂上学呢嘛,每个月一贯钱,在她那里扣。”
刘母说得理直气壮,喃月拉住要上前跟刘母理论的单丛。
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给小水买的人参还剩一半,刘大娘要吗?”
刘母听喃月妥协的话,心里得意极了
,她就知道喃月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横得过她去。
再一听喃月要给她人参,更加高兴了,说道:“还剩了啊?那你们这儿没有病人也用不上,我就带回去给小水补补身子。”
刘母笑着,那剩一半的人参得值个十两银子吧,那岂不是发了?
刘母乐呵呵地想着,又看向喃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好性,不知道能不能再骗点儿钱出来。
“你确定要?”
刘母连连点头,“要要要。”
刘丰东在后面扯着刘母的衣裳,刘母甩开他的手,连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