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胡有些无语,但是人已经来了,他又不能跑,虽然心里难受,但该听的课还是要听的。
“赐座。”李恪摆了摆手。
杨安宁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姜去胡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了。
“姜去胡王不用担心,既然我挑明了跟你说,那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李恪笑着道。
“有点。”姜去胡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这样吧,我们抛开一切不谈,就单说一点,大唐在拿下西洲之后,按照我的计划,最多两年内,西洲就会经营稳固,而东突厥早已是我大唐囊中之物,而大唐想要发展,就只剩下了一个方向,西域。我说的可对?”
“这个……没错。”姜去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看,姜去胡王你自己也清楚我说的道理,不要说什么天朝上国,不好意思攻打你们这些小国,在绝对的国家利益面前,这些都是小事,再说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大唐打赢了,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你姜去胡王对我李恪不敬,对我大唐不敬,我派兵灭你,有问题吗?”李恪摊了摊手。
“没有……”姜去胡王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涩的开口了。
“对吧,那抛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谈,就单说,姜去胡王你自己征服一个部落之后,你最先杀得人是谁?”李恪笑眯眯的看着他。
“可汗和首领。”姜去胡嘴巴有些干涩。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那么我们再说回刚刚那个话题,你给我送了黄金,我给你一个并入大唐的机会,这个,合理吗?你现在还觉得愤愤不平吗?”李恪打了个响指问道。
姜去胡顿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了,主要是……李恪说的都是事实,铁打的事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这么做的,如果他婼羌是个大国,不,哪怕是个跟吐谷浑一样大小的国家,或许他还能愤愤不平一下。
但可惜,婼羌不是,他婼羌只是一个总人口不过万的小国,总人口不如大唐一支骑兵多,所以对方灭他,真的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我明白了。”姜去胡苦着脸道。
“你不用这么难过,其实你换个方向想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恪笑了笑。
“好事?”姜去胡愣了。
“好事。”李恪点点头,“我问你,你现在还有什么野心吗?就是开疆扩土,成就一番霸业的野心?”
“额……殿下说笑了。”姜去胡有些尴尬,这玩意是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想过。
“那我换个说法,其实你现在也就是享受生活,吃喝玩乐,我说的可对?”李恪笑着道。
“没错。”姜去胡想了想,这倒是事实,他每天的事情不就是这些,一万人的小国能有什么事?他闲的无聊的时候,偷鸡摸狗的小事都要去断案,就是为了排解寂寞。
“那你看,这不就是好事吗?你要是并入我大唐,按照我说的来,我保准你能赚一笔钱,至于说吃喝玩乐,你觉得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比长安更好?你要是并入了大唐,按照我说的,赚一笔大钱,我父皇封你个闲散爵位,你每日在长安,青楼听听曲儿,勾栏勾搭勾搭娘们,大街上遛遛狗,看看蹴鞠,没事听听唱戏,然后吃一吃大唐的美食,这日子多逍遥?”
“就你这西域小国,不是我看不起婼羌,而是你吃过炒菜吗?吃过火锅吗?吃过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等总计204道菜吗?”
“像是我这样的侍女,长安城的青楼遍地都是,不比你婼羌国的女人好看?”
“每日不用为那些破事烦心,吃了睡,睡醒了玩,开心了找几个美女,不开心了再找几个美女,你觉得跟你那所谓的可汗位子比,哪个更好?”李恪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前面,微笑着问道。
姜去胡听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有些愣愣的问道:“殿下所说的这些?长安城都有?”
“哈哈哈……”李恪直接笑了出来。
姜去胡被李恪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李恪停下笑声问道:“恕本王不礼貌了,我不是嘲笑你井底之蛙,只是我说的这些,只有我见过才能说出来,我又不可能知道我没见过的事情对不对?而且长安城比这好玩的太多了,只多不少,所以你觉得你婼羌能有什么可比?”
“这……”姜去胡心动了,他真的心动了,他那个位置,其实李恪没说错,每天管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说,而且很多时候还得为下面的人吃喝犯愁,李恪刚刚说的那些美食……他一个都没吃过,他听都没听过。
而那些美女,长安居然随处可见……可怜他姜去胡,真的没见过杨安宁这么精致的女人,他们婼羌的女人……都是皮肤粗糙,皮肤偏黑,这么白的女子长安居然遍地都是。
“那殿下,真能让我赚大钱?”姜去胡忍不住问道,他很清楚,这一切最重要的就是钱,有钱了才有资格逍遥。
“你信我,就可以,如果不信我,那我也没辙,你这黄金,说实话我也看不上,你可以带走。”李恪笑着道。
“不不不,这是带给殿下您的礼物,我怎么可能带走。殿下的话我当然信,只是不知殿下该如何操作?要我上国书吗?”姜去胡飞快的问道。
“不用上国书,暂且你还是婼羌的王,你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让你赚钱。”李恪淡淡的笑着道。
“殿下,我听您的!”姜去胡想了想,然后咬咬牙,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那好,首先呢,我会让我的商队日后往你们那边去的时候,都去婼羌停歇,然后呢,我会逐步的派人在婼羌先建立一个小城市,然后在当地驻扎一支一千人的军队用以维持日常秩序,往来商队呢,都可以在这里停留,修整,这里可以收取管理费,而这些费用,我可以给你二成。”李恪开口道。
“另外,你婼羌王室这些年存下的财物,我允许你自己保留。”李恪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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