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补充道:“它还用马蹄子蹶我们呢!”
怀瑾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想起一事,问道:“韩念后面还出现过吗?”
夏福摇头:“不知道去哪里了,没见到过。”
怀瑾嗯了一声,不言语了。
马车行驶到城门处,巡逻的士兵一拦车,怀瑾立即取出先前赵嘉给的符节。
那守卫仔细一看怀瑾的脸,大约是白天在宫里见过的,认了出来,立即跪下陪笑道:“不知是公主,唐突了。”
说着就让人开了城门。
怀瑾把符节收起来,赶着马车出门了。
往外行驶了好一阵,她再回头看,邯郸城的大门正在缓缓关上。
天黑了,张景把马车两边的灯笼都点上了,一辆普通的小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着,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同时也是这个夜晚,邯郸城方向一人一马,循着马车的痕迹,不急不忙的跟了过去。
青年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中
春日阳光和煦,山花烂漫,漫山遍野一片葱绿。
这是邯郸以东一群连绵的大山,衔接燕国和齐国的土壤。
一辆青顶小马车在群山中行驶了不多久,总之已经深入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了。
车辕上坐着两个人,车顶上还躺了一个人,摇摇晃晃哐哐啷啷噼里啪啦。
马车后面三四里的距离,还跟了一人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马车停,后面的马也停;车一动,后面的马也跟着动。
要是走近看,还能看见马车左边车窗下挂着锅碗瓢盆,随着马车晃动叮当作响;右边车窗下挂了好些肉,仔细分辨有鱼肉鹿肉,还有一头没拔毛的死兔子。
怀瑾躺在车顶上,翘着脚叼着二郎腿。
她穿着一身青色贴身短打,头发高高竖起,额头两边的碎发杂乱得像野草一样,随风摇曳。
乍一眼看过去,像是哪位农家跑出来的少年郎。
太阳晃眼,怀瑾微眯着眼,嘴角含笑,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马车走在山路上,晃来晃去,特别像坐按摩椅,颠得怀瑾骨头都酥了。
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往西去了,怀瑾猛的坐起来,先适应了一下光线,她揉了揉眼,然后往后望去。
不远处,可以看见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的韩念骑着一匹黑马,也在慢悠悠的走,他已经跟了半个月了——简直比头发上的口香糖还黏。
怀瑾拍了拍车身,咳嗽一声:“前面找个地休息休息,我饿了,晚上吃兔肉吧。这兔子一股血腥味直冲我天灵盖,赶紧扒皮烤了。”
张景眼珠往上一抬,看着她,活像是在翻白眼:“是你昨天说想吃新鲜肉,夏福才没扒皮腌制的,所以才这么大味道!”
怀瑾翻下车从逼仄的车窗钻了进去,灵活的像只猴一样。她在车里一大堆乱七八糟挤在一起的零碎物件里找出一个水袋,打开塞子灌了一大口,跟荒漠里逃难出来的人似的。话说回来,山里打的山泉水就是好喝,怀瑾想着想着就乐了:“山泉就是山泉,嗯,果然有点甜!”
夏福抿嘴笑了一下,张景嘲笑道:“一个人也能乐,你怕是猴子精变得吧。”
“猴子精又不能说话,八哥才能说呢!”怀瑾纠正说。
要吃东西,夏福把马车行驶到一条小河边停下,把柴火锅盆全部支棱了起来,自己把兔子拎到河边去剥皮了。张景就趁着有水源,赶紧将车上的空水袋去灌满。
怀瑾则把车卸下来,领着红红在附近吃草。
把红红系在一棵树上,任它自己找嚼头。怀瑾又去车上找了一块床单,拿出麻绳两头系好,她在阴凉的地方找了两颗树,做了个吊床躺了上去。
刚躺好,张景身上挂着十多袋水回来了,怀瑾道:“河边的水烧滚了再喝,指不定哪儿流来的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