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眼睛霎时如盛了万千星光,他取下那张掩人风华的面具,直直看着怀瑾,低头深情一吻。
缱绻的深吻叫人心醉,良久她才找回神志,笑问:“子房,你想离开咸阳吗?”
张良有些意外:“去哪里?”
她心里涌起绵绵诗意,压着激动:“随便去哪里,我们可以找一座山隐居下来。”
“你不是发誓,九年不得离开吗?”张良忽然一挑眉,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整个人俊美得都有些邪气了。
怀瑾想起和嬴政发的那个誓,觉得有些窒息,想了一下,她说:“我这次救了嬴政的命,他欠了我大人情,若要走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良看着看着她,认真道:“我虽不喜你与嬴政的誓言,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妥协:“但这几年你还是留在咸阳比较安全。”
怀瑾咦了一声:“我虽时常和你说后世之事,但似乎从没和你讲过历史,你又怎知将来如何?”
他弯了弯唇,尽是笃定:“我的推断而已。”
“哦,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嬴政,他可是对我虎视眈眈呢!”怀瑾故意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复言
张良斜睨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嬴政走霸道而非王道,且兼听独断,于百姓而言他并非仁君。但若论做人,他克制律己行事光明磊落,你断然拒绝,他也不会强行纠缠。除非是你愿意给他机会,不过若有那一日,必定是你不愿再与我一起了,那我……”
怀瑾心提起来:“那你怎样?就此放弃?”
张良摩挲着她的手心,道:“那我就再想计策,把你的心抢回来,总之,你只可和我在一起,只许和我在一起,只能爱我一个。”
“你真狡猾!”怀瑾笑嘻嘻。
想起刚刚张良的评价,她又道:“你似乎对嬴政评价颇高。”并且是有些欣赏在里面的。
张良躲开她好奇的小眼神,把她往桌边带:“好了,这个话再说下去,今晚也不能睡觉了,还是先把这篇祭文写完吧。”
他重新戴上面具,把笔塞到她手里,自己一边念一边让她落笔。然而刚看她写了一个字,张良就忍不住过去抓起她的手,亲自握着她写。
“你这字,真是十年如一日。”张良的气息喷在耳边,叫她心里直痒痒,侧首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那只耳朵顿时漫上绯色,张良仍是抓着她的手不停,口中淡淡道:“不许闹我。”
怀瑾抿着唇,专心笔下,任他的大手抓着自己,一笔一画,落笔尽是情谊。
理解得很透彻,不过我认为,乱世行霸道,太平盛世行王道;公子认为,现在是盛世还是乱世呢?”
扶苏一下陷入沉思,怀瑾继续道:“乱世时各国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想要终结这一切,需要一个杀伐决断有魄力的君王来终止这个乱世,以强止强。”
“父王要终止这个乱世吗?他能做到吗?”扶苏问她。
怀瑾点点头:“会的。”
“老师我好像又些明白了。”扶苏抬起头,清澈的眼中满是认真和感激。
“苏儿,你还太小,是生于温室的花朵,很多事情你没有亲历过便不能体会其中感受。”怀瑾抚摸着他的肩,和颜悦色道:“或许有一天当你见过人生百态之后,便能懂得你父王了,不过……我并不希望你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