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你笑什么?”魏咎好奇极了,不明白张良怎么一下笑得这么开心。
谁知张良只是摇摇头,清润的声音带了强忍的笑意:“无事。”
“你们来得好生晚,饭菜都热了两回了。”一道敦厚的声音响起,怀瑾听着耳熟,抬头一看,里面一个墨绿华袍的中年男人正踱着步子缓慢走过来。
这人的脸如此熟悉,怀瑾惊疑不定:“穆师兄?”
她小的时候,穆生已然长成,时间再久五官也不会再有大的变动,因此怀瑾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这张脸。
“你是……”穆生呆了一下,这表情让怀瑾更熟悉了,在稷下学宫时,穆生遇到不解的事情时,便会露出这副呆呆憨憨的模样。
怀瑾看向张良,他笑着点点头。
穆生似乎也认出了她来:“你是小八?怀瑾?”
“是我!”怀瑾走过去,穆生震惊完,便大喜,伸出手想捏捏她的胳膊,可见她一身素裙,长发垂腰,只得生生止住动作。
他搓了搓手,喜道:“这可真是意想不到,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你,我……你……”
穆生喜得都说不出话了,魏咎好奇道:“你何时与子房的夫人相识?”
穆生又是一呆,看向子房,然后大笑,指着怀瑾对张良道:“你们……原来你的夫人竟是怀瑾!张师兄,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良温和一笑:“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边吃饭边说吧。”
“是是是,我高兴过了头,忘了你们长途跋涉过来的,赶紧坐。”穆生立即引着他们往里走,俨然一副待客的模样,而正经主人魏咎反而被落在了后面。
魏咎摸了摸脑袋:“得!我自己招待我自己!”
席上除了他们,还有一少年在,魏咎说那是他庶弟魏豹。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穆生就拉着张良和怀瑾叙起了旧。
一顿饭下来,怀瑾得知穆生当年带着穆渔来到大梁定居,后来得宁陵君魏咎的赏识,做了魏咎的家臣。
韩国灭亡后,张良曾在魏国辗转了小半年的时间,与穆生碰面后,便由穆生把他介绍给了魏咎认识。
言谈中,怀瑾听到,张良似乎在和魏咎做什么生意,因为他们聊到了商品出口渠道。
不过她并没有很在意,专心和穆生拉着家常。穆生问及她,她便说自己前些年在秦国,后来和子房再次相遇便成亲了,中间种种过往皆被她一笔带过。
末了怀瑾问:“穆渔……还和你在一块儿吗?”
穆生带了些满足,笑道:“明日我做东,去我府上吃饭,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他们?怀瑾了然:“看来明日我得准备些礼物了。”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举起杯子敬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始作人妇生怯意
见那两人喝得高兴,魏咎对张良开玩笑道:“夫人和别的男子又是说笑又是喝酒,你也不吃醋?要是换成我家青儿,我酸也要酸死。”
张良淡淡笑道:“他们师出同门,感情自然要好。”
魏咎更加好奇了,旁边他的弟弟魏豹显然是了解穆生的,惊奇道:“她也是浮公的弟子?可从来没有听说浮公还有个女弟子啊?”
穆生和怀瑾对视一眼,怀瑾懒得再一一解释,只是说:“机缘巧合而已,我与穆师兄分离时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再见,难免感怀。”
魏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魏咎则撑着头,郁闷的对她说:“你是第一个进了我这玉室却毫无所动的人。”
怀瑾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张良的眼睛在地板上瞟了一眼,怀瑾立即低下头。
看到地板,怀瑾的嘴顿时张大了,竟是由上好的碧玉作地砖铺满了整个房子。
脚下触感又暖又润,难怪进这里要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怀瑾羡慕的叹了一声:“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