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只是对她笑着点点头。
韩成则看着她,好心提醒:“食不语。”
难怪刚刚吃饭这么安静,原来他们这里还这么讲究,怀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韩成:“你现在不也讲话了吗?”
众人头上一排黑线,韩成语窒,嘴张了一下最终低下头去吃饭了。
如果没看错,怀瑾认为他和他妹妹刚刚一起翻了个白眼。
张良闷笑了一声,然后赶紧低下头喝汤,怀瑾见他肩膀抖得厉害,便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张良微微侧头,眼睛里满是笑意,都快憋不住了。
她先后已经去过四个国家的王宫了,除了她本家赵国,其他国家的君主吃饭时都没有这臭规矩,韩成这些人,就可劲装吧!
傻!怀瑾心里不屑的骂道。
“唉,昨天没吃几口,今儿一吃这里的饭菜才知道问题。”怀瑾吃着吃着又叹了一口气,张良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不能跟你的侍女相比,不过姮儿要是喜欢,可去指点厨娘。”
怀瑾想了想,点头:“也好,反正我没什么正事要做。”
沉音瞪着眼睛看着张良那边,她有心想数落几句,却偏偏又在吃饭,绝不能叫那个女人拿住她的把柄来数落。
好容易吃完了饭,那个女人却扬言说要去逛街,张景还没吃完饭呢,就被她拉走了。
一放下筷子,沉音就气鼓鼓的看向张良:“子房哥哥,她……”
张良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站起来打断:“我还有要务处理,先回去了,王孙慢用。”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沉音红了眼眶,看向自己哥哥。
韩成从不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眼里,只是宽慰:“人家新婚夫妻,爱怎么就怎么吧,等子房失了兴趣,自然不会再这么惯着她了。”
一旁韩念倒是想说什么,可他和张豆豆的身份,却不容他们有说话的余地。
另一边,怀瑾却饶有兴致由张景带着走在淮阳城的集市里。
要说淮阳的集市,贩卖的东西真是五花八门,有秦国那边的铁、楚国那边的布料、齐国那边的铜……贸易非常发达。
怀瑾在这个摊瞧瞧在那个店看看,张景就不厌其烦的跟在身后,看她像只穿梭丛林的花蝴蝶,张景别扭的俊脸上不由染上了些许笑意。
“你看着像个小姑娘。”张景说,他记得怀瑾以前的样子,她以前十多岁的时候,活得苦大仇深,一点都不快乐。
怀瑾在一个卖香料的小摊上挑着香,没搭理他。
老板见她对一些散装香料很有兴趣,便主动给她推荐:“我这里卖的最好的是沉香,齐国那边运来的,夫人看看。”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沉香,怀瑾闻了一下,就说:“这香不纯,应该掺了杂料。”
怀瑾这么一说,老板便不高兴了,一副要干架的样子:“你这么说我倒要跟你评评理了,你凭什么说我这香料不纯?”
“我以前……”怀瑾扬起头,她以前在咸阳宫时经常闻到沉香的味道,上好纯净的沉香味道柔顺又沁香,且夹杂着淡淡的药味,是嬴政常年用的熏香。
想起嬴政,怀瑾忽然没了买香的心情,讪讪的放下香料,去了另外一家小摊。
“你怎么了?好似突然不高兴?”张景好奇的追问。
怀瑾脚步不顿,侧目瞥着他:“女人就是喜怒无常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张景老老实实的说,然而见到她马上又投入到一家卖布料的店里,似乎心情又好起来了,张景简直莫名其妙。
“你看这颜色好不好看?”她扯了一匹淡紫色的布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