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身上挂着叮叮咚咚的银饰,对比起她身后那个朴素的姑娘,她似乎还是个有钱人。
“你会中原话?”项伯仍是坐在水中,稍微直起身子,健硕的胸膛上挂着水珠,身上若隐若现的有数条陈年伤疤。
那个女子凶巴巴的看着项伯:“这条溪水用来饮用,你在上游冲身,叫下游的住民如何饮用?还不快起来!中原的野蛮人!”
“你这女子,说话忒凶!”项伯喃喃道,但刚刚她的话却听懂了,于是便从水中爬起来。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胫裤,那女子看见面色通红转过脸去:“不要脸!”
项伯左看右看,没看到项籍回来,只好拿起脏衣服又穿上,一边回对岸的那个女子:“我在这里好好的沐浴,是你先过来的,反倒说我不要脸,你们南越族的姑娘才不知羞!”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子眼睛一沉,漂亮的脸上露出一股凶相。
项伯摸了摸下巴:“我管你是谁!”
“你!无礼!”那女子然后说了一连串的百越话,项伯虽听不懂,但也知道对方似乎是在骂自己。
他向来不跟女子一般见识,抱了抱手:“不与你多说了,告辞!”
项伯刚转身,后脑勺突然狠狠的挨了一下,他猛地回头,见到那女子捡起水中的石头又扔过来一块,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这一下就要正中脑门了。
“背后偷袭可不算好汉,我见你是女子就不与你计较了!”项伯忍了怒气,沉着脸说。
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满心怒火的想,难怪大家都说这片地方都是些不知礼不开化的野人,果真是如此!
然而那女子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竟然从对岸冲了过来,抽出腰间的软鞭,在项伯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项伯也火了,在她又一鞭子过来时,大力的将那根软鞭拽住,怒道:“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
……
傍晚余晖将这片山野变成了橙红色,伙计们都收了工,结伴出去河边洗澡了。
刘交坐在院子里打算筹,项籍不知从哪里买了一把当地的弯刀正在擦拭,怀瑾仍在眼巴巴的等张良回来。
“你小叔呢?”怀瑾发觉院子里还少了一人,忍不住问道。
项籍也不是很在意,说:“大约还在哪条溪水里泡着吧。”
怀瑾其实也不是很在意项伯跑哪儿了,她单单只是等得无聊,白白问一句。
天边的橙红慢慢褪去,天擦黑的时候,张良便信步到了外面,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南越族青年男子。
怀瑾忙冲过去挽住了张良的手,那个男子见到怀瑾,用百越话问道:“这是谁?”
张良同样用百越话回答说:“这是我的妻子。”
那男子看着怀瑾片刻,然后右手捶了捶左肩,似乎是某种礼仪。
“这是我今天认识的一个朋友,叫望栗。”张良对她说。
怀瑾礼貌的冲对方笑了笑,然后用她那蹩脚的百越话说:“你好,我是赵怀瑾。”
望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对着张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这下怀瑾彻底听不懂了。
等张良和他说完,这男子就告辞离去了,张良才对她说:“他刚刚夸你美丽。”
怀瑾哼了一声,拉着他往里走:“谁稀罕他夸我!”
作者有话要说:
民风淳朴热情越人
院子里已经摆了晚饭,刘交见到张良,忍不住笑:“你可算回来了,不然有些人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张良笑看了她一眼,温柔道:“都是我的不是,早上出去前该给你留个字条。”
怀瑾娇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叫项籍和韩念上桌吃饭,见黑珍珠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她便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却没见到黑珍珠出来。
二管事林仰从后面跑出来,道:“他和伙计们一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