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怀瑾笑了笑不置可否。
权利的交接意味着流血,可这里不是中原,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连项籍一个十岁的孩子都对这热闹不感兴趣,可想而知这里的蛮荒对于繁华的中原来说不值一提。
但,再远再偏再落后的地方,只要有人在活动,就有文明的存在。
文明嘛,无非是你先发达我在落后,你凋零了我再盛开,都是一个过程,不值得有什么优越感。
在黑珍珠激昂的讲述里,怀瑾一边含笑倾听着,一边挑着各色花样的葛麻布料,她又想做新衣服了。
她对于衣服首饰很有想法,这几天她想到了现代古装剧里那些苗疆的服饰,其实料子的花色是差不多的,只是款式不一样,或许她可以做一两身穿穿。
这一夜张良没有回来,奇怪的是项伯也没有回来。
勇武少年化危险
有九个人站在祭坛正前方,其中包括了望栗、娲拉的父亲望山,这九个人都光着膀子,身上脸上都画有带颜色的符号。
巫师们拿出鸡骨放在火上烤,然后命令人开始敲打皮鼓,同时三个巫师们开始吟唱起来。
是一首古老悠长的歌谣,看热闹的族人们听到这首歌,都神情肃穆的席地坐下对天祷告。
就剩怀瑾和项籍还站着,鹤立鸡群,张良和项伯便注意到了她在这里,一齐看过来,怀瑾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
张良露出一个拿她没办法的笑容,然后便扭过了头不再看她。
巫师吟唱完毕,火中的鸡骨发出炸裂的声音,三个巫师严肃的将鸡骨从火中拿了出来,然后仨老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最后在那九个人里面选了三个人出来,分别是望栗、望山、另一个分支的小部长知行。
看到望栗入选,老族长神情惊讶,喃喃道:“天神竟然选了他!”
再接下来,就是这三个人之间的较量,是最直接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较量:比力气、比身手、比勇气。
黑珍珠给她讲了一下大概,首先这三个人需要举起烧祭品的大鼎,举起鼎之后才能进入下一关。
至于下一关是什么,黑珍珠就不知道了,他说每次选族长的规矩都不一样。
要开始举鼎了,怀瑾看到祭坛前面的那口铜鼎,心道怎么也有个一两百斤吧,望栗和知行都是年轻人,而望山已经年过四十了明显吃亏不少。
最先开始的是知行,这个皮肤黢黑的年轻人面容不算端正,浑身腱子肉有一种野蛮感。
他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走到大鼎前弯下身子,左手右手抓住上下的把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口大鼎举过了头顶。
南越族人们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
接着就是望山,他面色黑如锅底,在那口鼎边左看右看,然后才尝试着去搬动,然后只能将鼎提起一点点,就满头大汗的脱了手。
老族长在后面重重的摇了摇头,满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