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马在项伯身边,讥笑:“不过即便知道了,你们还是瞧不起他们,因为你们从来都瞧不起我们这里的人。”
望栗和张良骑马行在最前面,怀瑾把目光从张良身上收回来,笑看着娲拉:“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娲拉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娲拉只是似笑非笑的觑着项伯:“小孩子的话才是最真的,项缠,你说呢?”
项伯目视前方,笑容如一轮骄阳:“我们中原人瞧不起你们,你们也瞧不起我们中原人,大家彼此彼此,有什么可说的!”
娲拉抿唇一笑,拉起缰绳:“前日比鞭子你输给我了,今日咱们比马,你能赢吗?”
“笑话,我可是五岁就开始骑马了!”一被人拿话刺激,项伯瞬间变成了不服气的小孩儿。
“你还是拿真本事说话吧!”娲拉一夹马肚子,瞬间飞奔出去。
“我让你二十声!”项伯俊朗的面孔上满是自得,说着真的开始数了起来,数到二十,他的马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望栗和张良一齐往后望过来,望栗问:“他们在做什么?”
怀瑾用极不标准的百越话答道:“赛马!”
天将黑之时,他们翻过了一座山,项伯和娲拉的马一齐被拴在树边,两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于是他们便决定晚上在这里扎营,望栗的几个奴隶便立即打水的打水、生火的生火。
天边只有微弱的夕阳了,怀瑾便取下了遮阳的锥帽。
韩念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粮递过来,怀瑾摆摆手:“我吃不下。”
硬巴巴的肉干嚼得腮帮子疼,她宁愿再等半个时辰,奴隶们会生火作炊。
但项籍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把韩念那的一小袋干粮全拿了过来。
怀瑾和张良坐在树下休息,她摸着张良的手心,厚厚的一层老茧,摸起来有粗粝的质感,仿佛一把陈年的老剑。
行走在外面,生活总是比窝在家中有新意,怀瑾的五指扣下去,笑道:“我们要一起牵着手,行遍世上每一寸角落。等老了,我们可以和儿女们吹吹牛,他们的父亲母亲可是看遍了全天下所有的美景,玩遍了每一个角落。”
“行过万里路,观尽天下景,无论何时何地,咱们总在一块。”张良的手指也扣下来,相扣的双手仿佛一个纠缠在一起的结。
火堆上烤了野味,香气逐渐散发出来,大家都有些饥肠辘辘了。
这时项伯和娲拉从远处的树林里跑了回来,两人兜里、手里全是新鲜的青果,不知他们跑到哪里找到的。
“老远就闻到烤肉的味道了!”项伯把果子倒在草丛中,然后取了一块烤肉慢慢吃起来。
怀瑾笑问:“你们比马谁赢了?”
项伯被烫得龇牙咧嘴:“当然是我!”
娲拉一扭头,不服气:“你骑的马比我的好!”
要不是项伯的嘴被食物塞住了,不然肯定又是一顿拌嘴,怀瑾偷偷跟张良咬耳朵:“我觉得娲拉和阿缠可真是一对冤家,天造地设。”
一路上走得不慌不忙,他们在十日后到达了日月山。
山脚下的树林,满是兽皮扎的临时营帐,各色服饰的人穿行在河边林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尤其是日月山脚下的溪水两边,商贩沿着水流摆摊,摆了足有三里远。
还有许多人在唱歌,鼓声有节奏的敲打着伴奏。
若不是这些人衣着和语言以及周围的环境,怀瑾几乎觉得自己在参加现代的音乐节。
怀瑾立即就想去溪边的商摊看看,张良拉住她,温言道:“我们先去南越族的营地住下,晚上再出来玩。”
怀瑾只好暂时先按捺住自己的激动,先去林间扎营。